晏辞忽然抓住林夜的手腕，力道大得不像个人偶。

他转过身。

在男人错愕的目光中，将额头抵在了对方肩上。

\"疼...\"

这个简单的音节被他念得支离破碎，像是坏掉的八音盒发出的声响。

林夜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
这些年来，这是第一个人偶对他表达痛觉。

他的指尖开始发抖，刻刀掉在地毯上发出闷响。

林夜的眼眶微红。

男人把脸埋进晏辞的颈窝，声音哑得不成样子。

\"对不起...\"

晏辞学着电视里看过的动作，生涩地拍了拍林夜的后背。

这个举动让男人将他搂得更紧，仿佛要揉进骨血里。

萧云突然觉得喘不过气。

他看见月光下两人的影子交融在一起，而林夜抬头时，嘴唇几乎擦过晏辞的耳垂。

\"以后只看着我好不好？\"

林夜的声音轻得像叹息。

\"我教你解开衣扣...教你所有你想学的...\"

晏辞歪了歪头，银白的睫毛投下细碎的阴影。

“主人？”

这个称呼像羽毛般轻轻落下，却让林夜浑身一颤。

他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鼻腔涌出。

在晏辞雪白的颈侧绽开一朵艳丽的红梅。

\"别动...\"

林夜手忙脚乱地去擦，指尖却将血迹晕染得更开。

那抹红色衬着晏辞的肌肤。

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。

晏辞困惑地抬手，指尖沾上温热的血液。

他学着人类的样子。

将染红的指尖含入口中。

殷红的唇瓣微微开合，银白的睫毛在灯光下颤动。

\"甜的。\"

这个认知让林夜的大脑轰然炸开。

他猛地将晏辞按在展柜玻璃上，鼻血滴落在对方敞开的衣襟。

深蓝色的睡袍与晏辞雪白的肌肤交叠，在月光下形成妖异的对比。

\"不许...这样...\"

林夜的声音沙哑得可怕。

他用手帕捂住鼻子，却止不住血液的流淌。

晏辞好奇地凑近。

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林夜发烫的耳垂。

\"主人，生病了？\"

林夜突然扯开睡袍腰带。

将晏辞整个裹进自己的衣袍里。

布料摩擦间，鼻血在晏辞锁骨处拖出长长的红痕。

\"我教你...\"

林夜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。

\"第一个要学的，就是不能随便尝别人的血。\"

晏辞在林夜怀里仰起脸，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。

他缓慢地眨眼。

突然伸手抚上林夜发烫的脸颊。

\"只尝主人的。\"

这句话成为压垮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
林夜猛地松开晏辞。

踉跄着后退两步。

\"我...我去拿医药箱！\"

他转身时被自己的拖鞋绊到，差点撞上走廊的花瓶。

鼻血还在不断滴落。

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暗红的痕迹。

晏辞站在原地，看着林夜仓皇逃走的背影。

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染血的衣襟，又望向洞开的玻璃门。

夜风卷着蔷薇花香飘进来。

吹动他银白的发丝。

\"主人？\"

无人应答。

晏辞赤着脚走到门边，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
他学着人类思考时的样子。

用手指轻轻点着下巴。

林夜仓皇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转角，晏辞指尖的血迹在月光下泛着暗红的光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