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云推开门时。

月光正透过落地窗洒在展柜上。

他看见那个新来的66号人偶安静地坐在蓝色天鹅绒上。

白色长发如瀑般垂落。

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。

晏辞听到动静缓缓抬头，桃花眼里映着细碎的光。

他茫然的看着萧云，\"你？\"

萧云僵在原地。

作为最早觉醒的人偶，他见过无数同类，却从未见过这样。

——仿佛被月光赋予了灵魂的存在。

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。

突然觉得那些人类夸赞他\"完美\"的形容词都变得苍白。

\"你会说话？\"

萧云压低声音，警惕地看了眼走廊。

晏辞歪了歪头，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像只困惑的猫。

他指了指自己的喉咙。

又摇摇头。

然后指了指萧云的嘴巴。

最后指向窗外正在播放广告的电子屏。

萧云立刻明白了。

——这个新人偶在模仿电视里的对话。

他松了口气，却又莫名失落。

\"别学那些。\"

萧云走近展柜，手指在玻璃上轻轻敲了三下，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。

\"要这样打招呼。\"

晏辞将手掌贴在玻璃上，正好与萧云隔着玻璃相触。

他学着萧云的样子也敲了三下，突然发现对方的手指在微微发抖。

\"冷？\"

晏辞想起电视里人类互相取暖的画面，开始解自己繁复的领结。

他记得人类会把自己的衣服给觉得冷的人。

萧云急忙按住玻璃：\"不是！\"

说完又懊恼地咬住嘴唇。

他从未这样失态过，但看着晏辞纯澈的眼神，那些谨慎的警告全都卡在了喉咙里。

走廊突然传来脚步声。

萧云脸色骤变，迅速退到阴影里。

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。

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萧云紧绷的神经上。

他用眼神示意晏辞保持安静。

晏辞却好奇地望向门口，月光在他银白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子。

他记得这个脚步声。

——是赋予他生命，还带他回家的主人。

门被推开时发出细微的吱呀声。

林夜穿着深蓝色睡袍站在门口，发梢还带着沐浴后的湿气。

他的目光在触及展柜的瞬间就柔软下来。

\"你醒了？\"

晏辞学着电视里看到的样子，把双手藏在背后，缓慢地点了点头。

这个动作让他宽大的袖口滑落，露出一截莹白的手腕。

林夜的视线立刻被那抹白色吸引。

他走近展柜，指尖抚过玻璃，隔着玻璃用手描绘晏辞的脸，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月光。

\"好乖...\"

突然注意到晏辞解到一半的领结，林夜瞳孔微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