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这几日都是宿在私塾的,一直没回家。他好像有心事,给我们讲释义都讲错了两处,还是师兄们问起时,他才反应过来的。”以前贾先生从来都不会犯这样的错误。
行吧,还真是个敬业的小老头~
私塾的大门虚掩着,薛丛理礼节性地上前敲门时,它吱呀一声直接打开了。
内里很安静,这就是个闹中取静之所。
“贾先生,薛某应邀前来,叨扰了。贾先生,贾先生,您起了吗?”
私塾里依然一片寂静,没有回应。
“爹爹,门房没人。”薛衔一路小跑回来,声音微喘。
宁远私塾平日里是有住宿的学生的,为保证他们的安全,平常贾先生会让家里的两个老仆在门房轮流当值,可今天门房里一个人都没有,连炉上坐着的壶里水都是凉的。
门没关,门房没人,原本约好的先生也不见踪影。
贾咏是出了名的守时守信,自己提出来的约见,他居然会迟到,这很不寻常。
李闻溪立刻警觉了起来:“咱们还是暂时莫要分开,以测安全。”
学堂里同样空无一人,两间教室还上着锁,透过开着的窗户张望,里面也没人。
剩下的只有后院的几间学生宿舍了。
“衔儿,你不是说私塾有几位长期住宿的师兄吗?你知道他们住在哪吗?带我们去看看。”
薛衔在前面带路,指着其中的两间房说:“就是这两间,他们住了好几年了。我之前借宿时,是住东边的第二间。”
后院盖的原是厢房,房间不多,一共只有五间,西厢就是薛衔指的长期住人的,东厢一间客房,一间书房。
在后面靠近常年锁闭的后门处,还有一间,据说是贾先生偶尔不回家时,自己起居所用,面积最大,布置得很华丽舒适。
“贾先生,在下薛丛理,应先生之邀前来,不知先生可在?”薛丛理连续喊了三声,没有回应。
李闻溪示意他带着薛衔站着别动,她上前推开了起居室的门。
隔着门板就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了,这一推开门,血的味道更刺鼻。
贾先生死了,死在了自己的起居室里,他呈俯卧状躺倒在地,后脑一片血肉模糊,李闻溪甚至都无需上前确认,这么重的伤势,没有人能活得下来。
她回头望了眼还不知发生什么事的薛衔,有些担心,这孩子对贾先生是发自内心的喜爱,自己的先生如今死了,他要如何接受这一噩耗。
而且,贾先生是不是知道自己有可能会发生不测,所以才希望薛衔叫来家长,当初入学时,贾先生是知道他们两人的职业的。
无论是空无一人的门房,还是长期宿舍没有学生,都像是贾先生在为他们可以无人打扰下交谈创造条件。
只是凶手似乎快了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