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上躺着的,是沈克勤的无头尸身,血腥味熏的发现人当场吐了一地。
林泳思在接到山阳转来的案子后,第一时间派人迅速赶去萧县,他想知道,钟家村的坟茔上,可出现了新的祭品。
在他眼皮子底下居然又出人命!还有完没完了?林泳思黑着脸等李闻溪过来,两人连马车都没坐,一人一匹马,直奔案发现场。
“嗯,与之前的几名受害者死因高度相似,利器离断伤,一刀致命,死者没有挣扎的痕迹,应该是在睡梦中被凶手入室杀害的。伤口断端左高右低,凶手是左利手。”
死者家属早就哀戚地等在一旁,林泳思问道:“你父亲在前朝可曾服过兵役?”
沈凌有些诧异:“大人如何得知?”他父亲在前朝亡了的时候,便偷跑了回来,等淮安太平了些后,拿着这许多年的积蓄,开了个小铺子,一家人和和美美过日子。
对于以前在前朝当走狗之事,父亲甚少提及,一向讳莫如深,就连他这个当儿子的,也只是偶尔在父亲喝多了之后,听他说起些旧事。
他以为,是因为父亲是逃兵的缘故,可前朝都亡了,他们这些前朝的兵,算什么逃兵?话虽这么说,但在外面,沈凌也再没提及过父亲以前当过兵的事。
“可曾就在淮安任职?”
沈凌继续点点头,如果不是离家近,他可能还得小上十来岁,记忆里的童年,父亲总会隔个十天半月,便偷偷溜回家住,留下些银钱给他们,摸着他的头,让他照顾好娘亲。
现在回想起来,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,父亲不在了。
“你可曾听他说起过,他的上官?”
“听过。”这次沈凌回答得很快:“爹当年在守备营当千户的亲兵,就连兵服都与旁人不同,一眼就能认出来!”
这是他小时候在小伙伴面前吹牛的最高资本,与别的平民不同,他可是有机会,以后当个官宦子弟的,那时候,绝对是顶级的炫耀资本。
只是后来父亲再不许他在外随便乱说话后,这些事就都渐渐被淡忘了。
果然如此,沈克俭亦是当年钟家村惨案的直接参与者之一。
只要想想,外面像他一样的亲兵,可能还得十来个,再不抓住凶手,他还会将他们也一一找出来杀害的。
可是凶手是到底是如何寻到这些人的呢?
如果他们之前掌握的信息都是正确的,钟家村当年在场的村民全死了,有些亲兵,比如郑向朝,受不了心灵的谴责自尽了,剩下的人,这么多年可能死的死,逃的逃,早四散没影了。
哪怕当时有村民外出,侥幸存活,他是怎么知道,到底是谁杀了他的亲人呢?
郑千户会去屠村,就是个一连串的意外事件导致的恶果,并没有预谋,之前更无矛盾。
这里面的逻辑,有些不通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