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夜闹出这么大动静,所有人都心惊胆战。
为安抚族人并给狼族交代,族长和五位长老连夜审问红发女和乔子良。
谁都没料到,第一个跑来求情的竟是白芷。
还是为那个虎族雄性。
家丑不可外扬。
偏殿里只留了族长、绯湄长老,以及白须长老这位祖父。有些话,终究得自家人来说。
白须长老围着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白芷转了好几圈,气得手指发颤。小姑娘低着头,肩膀缩得紧紧的。
“小芷啊……”他强压着火气蹲下身,“你要救的那个雄性,他差点杀了绯湄,还能在族长和月歌联手下过招。这样的兽人,怎么可能普通?”
白芷猛地抬头,眼圈通红:“祖父根本不懂!乔子良一定是被冤枉的!”
白须长老胡子一翘,拐杖重重敲在地上:“我刚才都白说了?!”
他喘了口气,一把拉起孙女,“走,我现在就带你去亲眼看看。”
“去、去哪儿?”
“去见你那个被冤枉的乔子良!”白须长老在“被冤枉”三个字上加了重音。
然后,他转头看向始终沉默的两人,“族长,您看这样可行?”
族长抬了抬手:“能让小辈认清是非对错,是一件幸事。”
白芷不解,跟着白须长老一起去了关押罪人的牢房。
她从没来过这种地方,一路上看到的都是被锁上封印关住的凶犯,他们见到新人,飞快地凑过来,但因为封印结界,只能听见嘶吼声,非常吓人。
白芷从一开始的坦然,到现在还没有走到一半,已经怯懦懦地躲在了白须长老的身后,紧紧抓着他的衣服。
不一会儿,白须长老停下脚步,示意守卫解开结界。
昏暗的牢房里,乔子良正垂头坐着,听见动静缓缓抬头。
“阿芷?”他露出惯有的温柔笑容,“你是来救我的吗?”
白芷刚要开口,便听见祖父问:“花宴呢?他刚刚不是还在这里审完呢?”
守卫拱手:“宴公子已经审完离开了。”
“离开?”白须长老道,“他向哪位长老禀告了这件事?”
“嗯……”守卫犹豫再三,硬着头皮开口,“是少主……”
话音刚落,乔子良就忍不住笑了起来:“原来是云珩自己想绕过你们长老会查啊。”
虽然他出不去,但能把云珩逼到绝境上,大人一定会派其他人过来,借此机会逼问出焰灵下落。
这般想着,他继续拱火:“听说你们狐族中意的下任族长是林月歌,但云珩现在的动作,似乎是想争一争,把狐族搅弄得一团……”
这么明显的挑拨,白芷都看清楚了。
但就在她质问的时候,花宴笑着从前面走来,晃动着手中铃铛:“我不过是用了点儿幻术试探,没想到你还是上钩了。”
守卫一愣,指着自己:“宴公子,我……”
“刚刚解除。”
花宴看向乔子良:“看样子你不相信,那便再让白须长老亲眼目睹一次。”
铃铛一响,幻术笼罩着乔子良。在这一瞬间,他的脸突然扭曲。
花宴看向两位:“长老有事,问便可。”
白须长老示意白芷亲口问,但见她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,自己问了出来:“你喜欢小芷?”
“谁?那个蠢狐狸?”乔子良眼中闪过猩红,嘴角咧开狰狞的弧度。
“不过是我接近霜铃长老的垫脚石罢了。”
白芷猛地捂住嘴。
幻象中的乔子良把玩着一团火:“等拿到焰灵,整个灵息大陆上的兽人都要跪在大人脚下。包括你们这些自以为是,被霜铃庇护的狐族。”
“不……不是这样的……”白芷的眼泪直流。
“你在为谁做事?”
“大人他……”
然而下一瞬,白芷踉跄后退,转身跌跌撞撞地碰到了花宴,撞到了他手腕上的铃铛,进而跑出牢房。
幻术骤然中断。
花宴皱眉。
就差一点儿就能问出他背后之人。
他收起心思,朝白须长老拱手:“先前所问,也是相似的答案,他们想要焰灵。可焰灵早已经死了,不知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谣言。”
“还望长老彻查此事,莫要惹来不必要的麻烦。”
焰灵在世,大部分兽人陷入恐慌之中,小部分试图夺取焰灵的力量,但无论是哪一个,都会涌上狐族,逼他们交出来。
到那时,必将生灵涂炭。
作为当年对抗焰灵的亲历者,白须长老深刻了解到这件事非常重要,让守卫重新封印牢笼,便去与族长和其他长老议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