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9章 春回大地(1 / 2)

许大茂倒台的消息,像一声惊雷,在四合院里炸开。

那个嚣张跋扈、不可一世的“监督员”,一夜之间沦为阶下囚——虽然不是真的坐牢,但停职审查、隔离反省,和坐牢也差不多了。

工作组办公室连夜审讯许大茂。铜香炉、粮票、棒梗的记录、信托商店职工的证词……人证物证俱在,由不得他抵赖。

许大茂起初还想狡辩,说那是“朋友间的正常交换”,不是投机倒把。但当郑组长把信托商店职工的书面证词拍在他面前时,他彻底蔫了。

“我交代……我都交代……”他瘫在椅子上,面如死灰。

审讯持续到后半夜。许大茂把他这些年干过的“好事”都倒了出来:倒卖粮票、勾结粮站职工、贿赂街道干部、诬告陷害、投机倒把……一桩桩,一件件,触目惊心。

郑组长越听脸色越青。他原以为许大茂只是有点小毛病,没想到是个彻头彻尾的坏分子。

“许大茂啊许大茂,”他痛心疾首,“组织信任你,群众推举你,你就这样回报?你还有没有一点党性?一点良心?”

许大茂低着头,不敢说话。

天亮时,审讯结束。郑组长让许大茂写书面检查,深刻反省,等候处理。

“郑组长,”许大茂抱着最后一丝希望,“我……我还能留在院里吗?”

郑组长冷冷地看着他:“留不留,不是你说了算,是群众说了算。等我们把你的问题调查清楚,会召开群众大会,让大家决定你的去留。”

许大茂眼前一黑,知道自己完了。

群众大会?院里的人恨不得扒了他的皮,怎么可能让他留下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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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早,工作组宣布了许大茂的处理决定:停职审查,隔离反省,限制活动,等候群众大会裁决。

同时,郑组长在院里公开向林飞道歉。

“林飞同志,经过调查,你没有任何问题。之前让你停职审查,是我们的失误。现在恢复你的工作,继续担任互助小组副组长。希望大家继续支持他的工作。”

这话等于给林飞平反了。

院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。

林飞站起来,平静地说:“感谢组织的信任。我会继续努力工作,为大家服务。”

郑组长点点头,又看向阎埠贵:“阎埠贵同志,你的账目我们也重新审查了,没有问题。之前撤销你的职务,也是我们的失误。现在恢复你的组长职务。”

阎埠贵激动得老泪纵横:“谢谢领导!谢谢领导!”

最后,郑组长看向娄晓娥:“娄晓娥同志,你保存旧书籍的问题,要深刻检讨。但考虑到你父亲的问题不是你本人的问题,你在院里也没有其他错误,我们决定从轻处理:写一份检查,以后注意。”

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。

娄晓娥站起来,深深鞠躬:“谢谢领导,我一定好好改造。”

一场风波,就这样平息了。

许大茂倒了,林飞他们平反了,工作组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。

但林飞知道,事情没那么简单。

许大茂虽然倒了,但他造成的破坏还在。院里的人心散了,屋顶农场荒了,菜地废了,互助小组的威信受损了。

要重建这一切,比打倒一个许大茂,难得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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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的几天,工作组开始收拾残局。

许大茂被关在后院那间空厢房里,每天写检查,不许出门。饭由专人送,上厕所由专人跟着。

他像一条丧家之犬,再也没有往日的嚣张。

院里的人经过那间屋子,都要吐一口唾沫。

“活该!”

“报应!”

“这种害人精,早该收拾了!”

只有棒梗,有时候会趴在窗户上看他。

许大茂看到他,眼睛一亮,像抓住救命稻草:“棒梗!棒梗!你帮帮我!去跟你林叔说说,放我一马!我以后一定改!一定好好做人!”

棒梗冷冷地看着他:“许大茂,你害娄阿姨的时候,想过放她一马吗?你害林叔的时候,想过放他一马吗?现在求饶,晚了。”

“我……我知道错了!我真的知道错了!”许大茂痛哭流涕,“我该死!我不是人!你让我出去,我给所有人磕头认错!”

“认错有用吗?”棒梗说,“你差点把咱们院毁了。要不是林叔找到证据,现在被关在这里的就是他,是娄阿姨,是阎老师。许大茂,你这种人,不配待在院里。”

说完,他转身走了。

许大茂瘫坐在地上,号啕大哭。

他知道,自己真的完了。不仅在这个院里完了,在这个世界上,也完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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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月底,工作组撤走了。

临行前,郑组长找林飞谈话。

“林飞同志,这次运动,我们工作组有失误,请你理解。”他诚恳地说,“许大茂这种人,很会伪装,我们被他蒙蔽了。”

林飞点头:“我理解。运动期间,情况复杂,难免有失误。”

“你能理解就好。”郑组长说,“许大茂的问题,我们会严肃处理。群众大会我们就不参加了,由你们自己决定。街道的意思是,如果他真心悔改,可以留在院里,但要加强监督。如果群众不接受,那就把他调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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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调到哪里?”

“郊区的一个农场,劳动改造。”郑组长说,“不过这事不急,等你们开完群众大会再说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还有,”郑组长拍拍林飞的肩,“这个院子,交给你了。希望你能把互助小组重新搞起来,把屋顶农场重新种起来。让大家的日子,好起来。”

“我会努力的。”

送走工作组,林飞站在院子里,看着满目疮痍的景象,心里沉甸甸的。

屋顶上,菜槽里长满了枯草。院子里,菜地荒芜一片。屋里,人心惶惶,互不信任。

要重建这一切,需要时间,需要耐心,更需要智慧。

但他不怕。

因为他不是一个人。

他有秦淮茹,有傻柱,有阎埠贵,有棒梗,有院里所有善良的人。

他们一起,能把这个院子,重新建设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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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月初,林飞召开了运动后的第一次全院大会。

中院槐树下,坐满了人。连久病的老韩头都让人搀扶着来了,许大茂也被带了出来,坐在角落,低着头。

林飞站在中间,环视众人。

“各位邻居,工作组走了,运动告一段落。但咱们院的问题,还没解决。”

他顿了顿,继续说:“这几个月,因为运动,因为许大茂的破坏,咱们院的人心散了,农场荒了,菜地废了,互助小组名存实亡。现在,是时候重新团结起来,把咱们的日子过好了。”

下面有人点头,有人叹气。

“我知道,大家心里有疙瘩,有隔阂。”林飞说,“许大茂挑拨离间,诬告陷害,让大家互相猜忌。但我要说,那些都过去了。从今天起,咱们要把那些不愉快忘掉,重新开始。”

“怎么重新开始?”有人问。

“第一,重建屋顶农场。”林飞说,“赵老师虽然回学校了,但她把技术都教给了棒梗。从明天起,棒梗负责技术指导,傻柱负责组织劳力,把农场重新搞起来。”

傻柱站起来:“没问题!包我身上!”

棒梗也站起来:“我一定好好干!”

“第二,整顿互助小组。”林飞说,“以前的制度,有些地方需要完善。比如工分评定,要更公平。比如应急基金使用,要更透明。阎老师,你负责制定新章程。”

阎埠贵推推眼镜:“好,我今晚就写。”

“第三,”林飞看向角落里的许大茂,“关于许大茂的处理,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。”

众人的目光都投向许大茂。

许大茂站起来,哆哆嗦嗦地拿出几张纸:“我……我写了一份检查,念给大家听……”

他开始念,声泪俱下,说自己怎么鬼迷心窍,怎么陷害好人,怎么投机倒把,怎么破坏团结……

念了整整半个小时。

念完后,他跪下,给所有人磕头:“我对不起大家!我不是人!我该死!请大家给我一个机会,让我改过自新!我一定好好劳动,好好做人!”

院里一片沉默。

没人说话。

所有人都看着他,眼神复杂。

有愤怒,有鄙夷,有同情,也有犹豫。

许久,易中海咳嗽着开口:“许大茂是犯了错,但罪不至死。如果他能真心改过,我觉得……可以给他一个机会。”

刘海中接着说:“我同意。不过要加强监督,不能再让他胡来。”

秦淮茹犹豫了一下,说:“许大茂害过我和小槐花,我恨他。但聋老太太说过,给人留条活路。如果他真能改,我愿意原谅他。”

这话说得很重。

连许大茂都愣住了,抬头看着秦淮茹,眼泪哗哗地流。

娄晓娥也开口了:“许大茂也害过我。但我觉得……宽恕比仇恨更需要勇气。如果他能改,我也可以原谅。”

众人纷纷表态。

大部分人同意给许大茂一个机会,但要加强监督,限制权利。

只有少数人坚持要把他赶走。

林飞听完大家的意见,做了总结:“好,既然多数人同意给许大茂一个机会,那就让他留下。但有几个条件:第一,监督改造一年,期间没有工分,没有福利。第二,每天要向小组汇报思想。第三,如果再犯,立即赶走,绝不留情。”

他看向许大茂:“你同意吗?”

许大茂连连磕头:“同意!同意!我一定改!一定改!”

“那就这么定了。”林飞说,“从明天起,许大茂参加劳动改造,由傻柱监督。”

傻柱站起来,瞪着许大茂:“许大茂,你给我听好了!在我手下干活,别想偷懒!否则,我饶不了你!”

“不敢!不敢!”

处理完许大茂的事,林飞宣布散会。

人们陆续散去。

许大茂还跪在那里,不敢起来。

林飞走到他面前:“许大茂,这是你最后的机会。好自为之。”

“我知道……我知道……谢谢林干事……谢谢大家……”

许大茂磕头如捣蒜。

林飞没再看他,转身走了。

他知道,许大茂这种人,本性难移。给他机会,未必能改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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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聋老太说过,给人留条活路。

他做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