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四早晨,许大茂蹲在胡同口的粪堆旁,盯着手里三分钱发愁。
这是昨晚“街头卖艺”的全部收入。
卖艺内容:秃头反光表演。
具体操作:把秃头擦得锃亮,在阳光下调整角度,反射阳光到墙上形成光斑,然后让光斑“跳舞”。
观众:三个小孩,一个老太太,还有一条狗。
收入:小孩扔了三分,老太太说“伤眼睛”走了,狗尿了他一脚。
“三分……”许大茂哭丧着脸,“够买火柴都不够!”
离五十元炸药钱还差四十九元九角七分。
他算过:
· 一天三分,攒够五十元需要1666天(约四年半)
· 四年半后,林飞可能都当上区长了
· 或者更糟——自己秃头可能真长不出头发了
“得加快速度!”许大茂握拳。
他想到几个方案:
1. 卖血:昨天去了血站,医生看着他秃头皱眉:“你这……可能传染,不收。”
2. 卖假发:废品站老头看了一眼:“这玩意儿烧火都嫌塑料味大,不要。”
3. 捡废品:但那是棒梗的地盘,昨天他去抢,被棒梗用扫帚打了。
4. 偷:这是最后的选择,但也是最有效的。
许大茂咬咬牙,决定了。
偷!
目标:轧钢厂废料库的废铜。
市场价:一斤废铜八毛,偷个六七十斤,就够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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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一时间,四合院。
贾张氏正对着镜子数白头发。
“一根、两根、三根……”她越数越绝望,“全白了!一根黑的都没有!”
秦淮茹在旁边补衣服,小声说:“妈,要不……算了吧?”
“算了?”贾张氏扭头瞪她,“我这一头白发!怎么算?!”
“我是说……别跟林飞斗了。”秦淮茹低头,“你看易中海,都那样了……”
易中海正坐在院里新轮椅上,挂着尿袋血袋,指挥刘海中搬煤球:“左边!左边那块大的!对!搬去林科长家厨房!”
那谄媚劲儿,跟昨天判若两人。
贾张氏啐了一口:“叛徒!”
但她心里其实也动摇了。
昨晚,她偷偷联系上了“茅山掌门”——是通过胡同口修鞋的老王介绍的。
老王说:“掌门现在在北京,但不见生人。得先交十元定金,证明诚意。”
贾张氏哪有十元?全院借了一遍:
· 易中海:“我都这样了,哪有钱?”
· 许大茂:“我只有三分。”
· 阎埠贵:“借你可以,利息一天一分。”
· 刘海中:“我饿,有吃的吗?”
· 秦淮茹:“妈,我真没有……”
· 傻柱:“钱?什么是钱?”
· 聋老太太:“我的假牙值钱吗?”
最后凑了三毛。
贾张氏咬牙:“三毛就三毛!先见面再说!”
老王收了钱,给了个地址:八宝山公墓,第三排第七个墓碑,午夜十二点。
“为什么在公墓?”贾张氏哆嗦。
“掌门在那边……修行。”老王神秘地说,“阴气重,好做法。”
贾张氏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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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,轧钢厂宣传科。
棒梗正在扫厕所,许大茂溜进来。
“棒梗,”许大茂递过来一毛钱,“帮个忙。”
棒梗没接:“又盯梢?”
“不是。”许大茂压低声音,“今晚……帮我放个风。”
“放什么风?”
许大茂左右看看,凑到他耳边:“我去废料库……拿点废铜。”
棒梗手一抖,扫帚差点掉了。
“你疯啦?!那是国家财产!”
“小声点!”许大茂捂住他嘴,“我就拿一点,卖钱买……买药治病。”
“治什么病?”
“治秃头!”许大茂理直气壮。
棒梗看着他光秃秃的脑袋,沉默了。
半晌,他说:“一毛不够。”
“你要多少?”
“五毛。”
“五毛?!”许大茂瞪眼,“你抢啊?!”
“那你自己去。”棒梗继续扫地,“被保卫科抓到,可别怪我。”
许大茂咬牙,从兜里掏了半天,掏出三分钱:“我就这些……”
“三分?”棒梗嗤笑,“那你找别人吧。”
“别!”许大茂急道,“先给你三分,事成后卖了钱,分你两成!”
棒梗想了想:“三成。”
“两成五!”
“成交。”
许大茂把三分钱塞给棒梗,乐颠颠走了。
棒梗看着手里的三分钱,又看看许大茂的背影。
掏出小本子,记:
【许大茂计划今晚偷废铜,让我放风。已收定金三分。】
然后,他在后面补了一句:
【已向林科长汇报。】
是的,中午他就告诉林飞了。
林飞当时正在喝茶,听完笑了:“让他偷。”
“啊?”棒梗愣住。
“让他偷。”林飞重复,“你照常收钱,照常放风。”
“那……保卫科那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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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会安排。”林飞说,“你演好你的戏就行。”
棒梗懂了。
这是要……钓鱼执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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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十一点,轧钢厂后墙。
许大茂穿着夜行衣——其实就是把蓝布褂子反穿,黑的一面朝外。
头上戴了顶黑帽子,盖住秃头。
手里拿着麻袋和钳子——钳子是从阎埠贵家偷的,阎埠贵用来夹煤球的。
棒梗蹲在墙角,手里拿着手电筒——林飞给的,说必要时照亮。
“一会儿我翻进去,”许大茂低声说,“你在这儿看着,有人来就学猫叫。”
“学猫叫?”棒梗皱眉,“我不会。”
“那学狗叫。”
“也不会。”
“那你喊‘着火啦’!”
“行。”
许大茂爬上墙——这墙他熟,以前偷看女工洗澡时经常爬。
刚翻过去,棒梗就听到里面传来“哎哟”一声。
“怎么了?”棒梗小声问。
“没、没事……”许大茂声音发抖,“踩到屎了。”
棒梗忍住笑。
过了五分钟,墙内传来“哐当”声——像金属碰撞。
又过了十分钟,许大茂的声音:“接一下!”
一个麻袋从墙头扔出来,沉甸甸的。
棒梗接住,打开一看——确实是废铜,黄澄澄的。
“还有一袋!”许大茂又扔出一袋。
两袋废铜,加起来得有四五十斤。
许大茂翻墙出来,气喘吁吁:“快!走!”
两人扛着麻袋,刚走两步——
“啪!”
十几束手电筒光同时照过来。
保卫科的人从四面八方围上来。
“不许动!”
许大茂僵住了。
棒梗也“吓傻了”,手电筒掉地上。
保卫科长走过来,看着两袋废铜,冷笑:“许大茂,能耐啊,偷到厂里来了?”
“我、我没偷!”许大茂狡辩,“我捡的!”
“捡的?”科长踢了踢麻袋,“在废料库里捡的?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许大茂语无伦次。
科长看向棒梗:“你呢?同伙?”
棒梗赶紧摆手:“我不是!我就是路过!许大茂让我帮他扛东西,说给我三分钱!”
他从兜里掏出那三分钱:“看!这就是赃款!”
许大茂瞪大眼睛:“棒梗!你……”
“带走!”科长一挥手。
许大茂被押走,临走前回头瞪棒梗,眼神像要杀人。
棒梗低头,不敢看他。
等人都走了,林飞从暗处走出来。
“演得不错。”他拍拍棒梗肩膀。
棒梗抬头:“林科长,许大茂会怎样?”
“盗窃国家财产,情节严重。”林飞说,“估计得……扫厕所吧。”
“扫多久?”
林飞想了想:“三年起步。”
棒梗心里一哆嗦。
三年……
“怕了?”林飞看他。
棒梗摇头:“不怕。他自找的。”
“对。”林飞点头,“自找的。”
他从兜里掏出五毛钱,递给棒梗:“这是你的报酬。”
棒梗接过,加上之前的三分,今晚收入五角三分。
但他高兴不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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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一时间,八宝山公墓。
贾张氏缩在第三排第六个墓碑后,冻得直哆嗦。
午夜十二点,公墓里阴风阵阵。
她手里攥着三毛钱,心里打鼓:茅山掌门……长什么样?是不是白胡子老头?
远处传来脚步声。
一个黑影走过来,穿着道袍,戴着道冠,手里拿着拂尘。
看不清脸。
贾张氏赶紧爬出来:“掌、掌门?”
黑影停住,声音低沉:“定金带来了?”
“带、带来了。”贾张氏递上三毛钱。
黑影接过,数了数:“就三毛?”
“我、我只有这些……”
黑影沉默片刻:“罢了,看你诚心。说吧,要破什么邪法?”
贾张氏赶紧把林飞的事说了,重点强调:“他会妖法!让我们做噩梦!还让我一夜白头!”
黑影听完,掐指一算:“此乃‘五鬼运财术’叠加‘魇镇之术’,需用黑狗血、童子尿、桃木剑,再配以至亲之血……”
“至亲之血?”贾张氏眼睛亮了,“林飞他爹行吗?”
“行是行,但……”黑影顿了顿,“得加钱。”
“多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