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三下午,轧钢厂宣传科。
棒梗蹲在厕所里,手里拿着个小本子,用铅笔头记录:
**【午间观察记录】
· 易中海:在院里晒太阳,腿动了一下(可能是抽筋)
· 贾张氏:偷偷拆头巾数白发(数到一半哭了)
· 许大茂:在胡同口跟收破烂的老头讨价还价(想卖假发,没人要)
· 阎埠贵:在算账,算到一半把算盘摔了(第三次)
· 刘海中:饿晕在柴棚门口,被野狗舔脸舔醒了
· 秦淮茹:对着墙练习“悔恨表情”(还是像便秘)
· 傻柱:单手颠石头(真石头,练臂力)
· 聋老太太:满院找假牙(昨天做操时崩飞的,还没找到)**
写完,他撕下这页纸,揣进兜里。这是要交给林飞的——当然,不会全交,得挑着交。
正想着,厕所门被推开。
林飞走进来,站在小便池前。
棒梗赶紧站起来:“林科长……”
“嗯。”林飞应了一声,解裤子,“今天有什么异常?”
棒梗掏出纸,念:“易中海腿抽筋,贾张氏数白发,许大茂卖假发……”
“假发卖了没?”
“没,老头说他收废品,不收垃圾。”
林飞笑了:“许大茂那假发,确实算垃圾。”
尿完,林飞洗手,转头看棒梗:“今晚他们有动作吗?”
棒梗犹豫了一下——许大茂给的一毛钱还在兜里呢。
“应该……没有。”他说,“许大茂说想偷您办公室的废纸卖钱,我劝住了。”
“劝住了?”林飞挑眉,“怎么劝的?”
“我说……林科长办公室的废纸都是机密,偷了要枪毙。”
林飞乐了:“行,干得不错。”
他从兜里掏出五毛钱,递给棒梗:“奖励。”
棒梗接过,心里算账:许大茂一毛,林飞五毛,今天净赚六毛。
“谢谢林科长。”
“不过,”林飞擦干手,“易中海那边,你得盯紧点。我听说……他想装伤口感染,骗我去看他。”
棒梗心里一咯噔。
林飞怎么知道的?!
“装伤口感染?”棒梗装傻,“他腿都断了,还能装?”
“能。”林飞意味深长地看着他,“所以今晚,你跟我一起去。”
晚上七点,易中海家。
易中海躺在炕上,脸色惨白——这次不是墙灰,是真白。他一天没吃饭,饿的。
腿上盖着破毯子,下面藏着剪刀——从三大妈针线筐里偷的,锈迹斑斑,但磨过了,能捅人。
尿袋挂在床边,里面是……红墨水兑水。他咬破手指滴了几滴血进去,看着像感染化脓。
“像吗?”他问贾张氏。
贾张氏凑近看,皱眉:“血太稀了,像来了月经。”
“那怎么办?”
贾张氏想了想,从兜里掏出个小纸包:“我偷了傻柱做菜的辣椒面,撒点,看起来发炎。”
她撒了点红辣椒面进尿袋。
尿袋里的液体变成诡异的红黄色,还浮着辣椒籽。
“现在像了。”贾张氏满意。
许大茂从门缝探头:“棒梗去叫林飞了,马上到!”
易中海赶紧躺好,开始哼哼:“哎哟……我的腿……疼死我了……”
贾张氏在眼角抹了点口水,假装流泪:“老易啊,你可不能死啊……”
门外传来脚步声。
棒梗的声音:“林科长,易师傅好像不行了……”
门推开。
林飞走进来,棒梗跟在后面,手里拿着手电筒——林飞让带的。
“怎么了?”林飞走到炕边。
易中海挤出两滴泪:“林科长……我、我伤口感染了……流脓了……您看……”
他掀开破毯子,露出尿袋。
尿袋里的红黄色液体在煤油灯下看着确实吓人。
林飞蹲下,凑近看。
易中海心跳如鼓:再近点……再近点……等你看清楚了,我就……
他的手悄悄摸向毯子下的剪刀。
林飞突然抬头:“易师傅,你这脓……怎么有辣椒味?”
易中海僵住。
贾张氏赶紧圆场:“可能是……伤口发炎,有炎症味……”
“炎症是辣椒味?”林飞伸手要去拿尿袋。
就是现在!
易中海猛地抽出剪刀,朝林飞腰子捅去——
“噗!”
刀尖刺进……棉花?
易中海瞪大眼睛。
林飞棉袄下,不知什么时候垫了厚厚一层棉絮,剪刀只捅进去一寸,就卡住了。
“易师傅,”林飞慢慢站起来,笑了,“修轮椅用剪刀,修我用什么?”
易中海手抖了。
林飞从棉袄里抽出剪刀,举到煤油灯下看。
锈迹斑斑,刀刃上还沾着棉花。
“这剪刀,”林飞说,“得有三百年了吧?古董?”
易中海想说话,但喉咙发干。
林飞转头看棒梗:“棒梗,你说易师傅拿剪刀干什么?”
棒梗早就吓傻了,结结巴巴:“可、可能是……想给您修棉袄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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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修棉袄?”林飞点头,“有道理。”
他把剪刀递给易中海:“来,易师傅,给我演示一下,怎么修棉袄。”
易中海手抖得接不住剪刀。
“我、我不会……”
“不会?”林飞挑眉,“那你这剪刀是干什么用的?”
“我……”易中海脑子飞快转,“我、我是想……修自己的腿!”
“修腿?”林飞乐了,“用剪刀修腿?怎么修?剪掉?”
易中海一咬牙:“对!我腿感染了,想把烂肉剪掉!”
“哦——”林飞拖长声音,“那我帮你。”
他按住易中海那条“好腿”——其实是左腿,右腿全断了,左腿只是骨裂,能勉强动。
“来,剪吧。”林飞把剪刀塞回易中海手里,“我帮你按着。”
易中海手抖得更厉害了。
“剪啊。”林飞催促,“不是要修腿吗?”
贾张氏在旁边急得直跺脚:“老易!剪啊!剪了就好了!”
易中海心一横,闭眼,剪刀朝自己大腿扎去——
他本来想做个样子,轻轻划一下。
但林飞在他手肘处“不小心”碰了一下。
力道偏了。
“噗嗤!”
剪刀扎进大腿,深及骨。
“啊——!!!”易中海惨叫。
血“滋”一下喷出来,溅了贾张氏一脸。
“老易!”贾张氏尖叫。
林飞松开手,后退一步,一脸“惊讶”:“易师傅,你怎么真剪啊?我就是开个玩笑!”
易中海疼得翻白眼,血像开了闸的水龙头,哗哗流。
棒梗吓坏了,手电筒都掉了。
“还愣着干什么?”林飞转头吼棒梗,“叫救护车啊!”
棒梗连滚带爬跑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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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小时后,救护车来了。
易中海被抬上担架,大腿上插着剪刀,血还在流。
医生皱眉:“这怎么弄的?”
易中海疼得说不出话。
贾张氏哭嚎:“他自己剪的!想自杀!”
医生狐疑地看林飞:“自杀?”
林飞叹气:“易师傅伤口感染,可能烧糊涂了,非要剪掉烂肉,我拦都拦不住。”
他指了指地上的剪刀:“你看,剪刀都是他自己的。”
医生看了看剪刀,又看了看易中海惨白的脸,信了。
“先送医院!”
救护车呼啸而去。
院里,众禽围过来。
许大茂看着地上的血迹,腿软:“真、真捅了?”
阎埠贵蹲下,用树枝拨了拨血迹,小声嘀咕:“这血量……至少流了三百毫升,按血站价格,一毛钱一毫升,值三十块……”
刘海中饿得眼发花,看着血,咽了口唾沫:“能……能喝吗?”
秦淮茹面瘫脸抽搐:“血……好多血……”
傻柱颠勺动作停了——吓停了。
聋老太太假牙找到了(在鸡窝里),现在戴着,说话清楚多了:“该!让他动刀子!”
林飞拍拍手,看向众禽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