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7章 年代剧大乱炖(1 / 2)

周六下午,棒梗蹲在轧钢厂男厕所最里面的坑位,数钱。

三张一毛,两张五分,还有几个硬币——总共五毛八分。

其中五毛是昨晚的“解说费”,八分是他今天上午扫厕所时“捡”的——其实是某个工人掉的,他趁没人看见揣兜里了。

“再攒攒……”棒梗把钱藏进鞋底夹层,“够十块就买双新鞋。”

这双解放鞋大脚趾都露出来了,扫厕所时经常溅到屎。

正想着,外面传来脚步声。

棒梗赶紧提裤子。

进来的是许大茂,戴着顶崭新的绿军帽——盖住秃头,但帽檐下露出几缕假发。

“棒梗?”许大茂压低声音,“找你半天。”

“啥事?”棒梗警惕。

许大茂左右看看,蹲到隔壁坑位,隔板缝里递过来一张纸。

皱巴巴的,像从哪个本子上撕的。

棒梗接过,上面用铅笔写着歪歪扭扭的字:

【破法计划】

1. 找黑狗血(许大茂负责)

2. 找童子尿(棒梗负责)

3. 找桃木剑(阎埠贵刻)

4. 半夜做法,泼林飞家门

5. 妖法自破,林飞变傻子

6. 分他家产(许大茂六成,棒梗四成)

棒梗看完,沉默三秒。

“这……”他抬头,“靠谱吗?”

“绝对靠谱!”许大茂激动,“我找了高人!白云观退休老道士!他说林飞用的是‘五鬼运财术’,黑狗血加童子尿就能破!”

“童子尿……”棒梗皱眉,“咱院哪有童子?”

许大茂盯着他:“你啊。”

棒梗一愣。

“你十四,没碰过女人,算童子。”许大茂说,“尿一壶,我给你一毛钱。”

棒梗嘴角抽搐。

他想起昨晚梦里,许大茂跳粪坑的画面。

“你……真觉得这能行?”

“肯定行!”许大茂握拳,“今晚就行动!你尿一壶,我去弄黑狗血,老阎刻桃木剑——用他家床板刻!”

“床板?”棒梗想象阎埠贵半夜锯床板的画面,“三大妈不打死他?”

“管他呢!”许大茂说,“干大事,不拘小节!”

棒梗看着手里的“破法计划”,又看看许大茂那顶可笑的绿军帽。

“行。”他把纸揣兜里,“但我有个条件。”

“你说!”

“先付定金。”棒梗伸手,“五毛。”

“五毛?!”许大茂瞪眼,“你尿泡尿要五毛?”

“童子尿,珍贵。”棒梗面不改色,“不给拉倒。”

许大茂咬牙,从兜里掏了半天,掏出三毛钱:“先给三毛,事成后再给两毛。”

棒梗接过钱,闻了闻——一股烟味。

“成交。”

许大茂乐了,拍拍他肩膀:“晚上十点,柴棚见!”

说完,提裤子走了。

棒梗蹲在坑上,看着手里的三毛钱。

又掏出那张破法计划。

撕了。

扔进坑里。

冲水。

“傻子才信。”他提裤子出来,“有那功夫,不如多扫几个厕所挣工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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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十点,柴棚。

许大茂拎着个瓦罐——里面是黑狗血,胡同口野狗身上泼的,狗追了他三条街。

阎埠贵拿着把桃木剑——真是用床板刻的,刻到一半被三大妈发现,挨了一擀面杖,额头上顶着个大包。

“棒梗呢?”许大茂问。

“不知道。”阎埠贵揉额头,“说好十点的……”

正说着,棒梗来了。

手里拎着个夜壶。

“尿呢?”许大茂问。

棒梗把夜壶递过去。

许大茂接过来,打开盖子一看——

空的。

“你耍我?!”许大茂瞪眼。

“急什么。”棒梗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子,“童子尿,浓缩的。”

瓶子里是黄色的液体。

其实是棒梗下午泡的茶水,加了点黄颜料——从厂里宣传科顺的。

“就这点?”许大茂怀疑。

“浓缩的,一滴顶一壶。”棒梗面不改色。

许大茂信了。

三人鬼鬼祟祟摸到后院。

林飞家灯已经灭了。

“开始!”许大茂低吼。

他把黑狗血泼向大门——

“哗啦!”

血溅了一门板。

阎埠贵举起桃木剑,念念有词:“天灵灵地灵灵,妖魔鬼怪快显形……”

棒梗打开瓶子,假装倒“童子尿”。

实际倒的是茶水。

做完这一切,三人蹲在墙角等。

等了一刻钟。

门没开。

林飞没变傻子。

“是不是……量不够?”阎埠贵小声问。

“可能。”许大茂咬牙,“再来!”

正要再泼,门突然开了。

林飞穿着睡衣,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口。

“大半夜的……”他打了个哈欠,“搞行为艺术?”

三人僵住。

林飞低头看门上的黑狗血,又看许大茂手里的瓦罐,阎埠贵手里的桃木剑,棒梗手里的空瓶子。

“哦……”他恍然,“破法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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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大茂脸白了。

阎埠贵手抖了。

棒梗……突然举起瓶子:“林科长,我们帮您驱邪!免费的!”

许大茂瞪他:“你……”

“闭嘴!”棒梗踹他一脚,对林飞笑,“林科长,这院最近邪气重,我们给您做做法,保平安。”

林飞笑了。

“是吗?”他走出门,蹲下,蘸了点黑狗血闻了闻,“狗血不新鲜,至少死了三天。”

许大茂:“……”

“桃木剑刻得不错。”林飞拿过剑看了看,“就是木料不对——这是杨木,不是桃木。”

阎埠贵:“……”

“至于童子尿……”林飞看向棒梗,“你十四了,还算童子?”

棒梗脸涨红:“我、我没碰过女人……”

“哦。”林飞点头,“那可能真是童子尿。”

他把剑还给阎埠贵,拍拍手:“行了,法做完了,回去睡吧。”

三人如蒙大赦,转身要跑。

“等等。”林飞叫住。

三人僵住。

“棒梗留下。”林飞说,“帮我擦门。”

许大茂和阎埠贵对视一眼,溜了。

棒梗站在原地,腿有点软。

林飞从院里打了盆水,递给他抹布:“擦干净。”

棒梗接过,开始擦门上的狗血。

黑狗血凝固了,很难擦。

他擦得满头汗。

林飞靠在门框上,看着他:“许大茂给你多少钱?”

棒梗手一抖:“……三毛。”

“才三毛?”林飞挑眉,“我昨晚给你五毛。”

棒梗:“……”

“这样。”林飞说,“今晚的梦,你继续当助理。工资……一块。”

棒梗猛地抬头:“一块?!”

“嗯。”林飞点头,“干不干?”

棒梗脑子飞快转。

一块钱!

够他扫十天厕所!

“干!”他咬牙。

“那就好好干。”林飞拍拍他肩膀,“记住,跟谁干,都不如跟我干。”

棒梗点头,擦得更卖力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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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夜十二点,梦境再临。

场景:年代剧拍摄现场。

棒梗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土坡上,手里拿着个小喇叭,脖子上挂了块牌子:“导演助理”。

坡下是个简陋的“片场”:

搭了个破草棚,挂着“白毛女剧组”的牌子。

旁边还有个山洞,挂着“智取威虎山剧组”。

远处有个刑场,挂着“红灯记剧组”。

乱成一团。

林飞坐在导演椅上——真是把椅子,写着“总导演”,头上还戴了顶鸭舌帽(破草帽改的)。

“各就各位!”林飞喊,“第一场,《白毛女》,准备!”

棒梗赶紧举起喇叭:“《白毛女》第一场第一镜!Action!”

草棚里,贾张氏被推出来。

她穿着破棉袄,头发……真白了!

不是染的,是一夜之间愁白的——昨晚梦见自己变白毛女,醒来照镜子,发现鬓角真有了白发。

“我、我真白了……”贾张氏摸头发,哭。

“哭什么!”林飞喊,“这是艺术!开始!”

音乐起:《北风吹》。

贾张氏开口唱:“北风那个吹——雪花那个飘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