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海中被罚扫全厂厕所的消息像长了翅膀,当天下午就传遍了四合院。
“刘海中这回栽了!”前院三大妈一边纳鞋底一边说,“扫全厂厕所!那得有多少个坑啊?”
“听说有三十六个。”阎埠贵推了推眼镜,一脸幸灾乐祸——虽然他自己也要写一万字检查,但比起扫全厂厕所,他觉得自己的处罚轻多了。
“活该!”贾张氏在厨房门口嗑瓜子,“让他举报林飞!也不看看林飞是谁?那是咱们能惹的?”
这话说得理直气壮,完全忘了她自己也是“除飞委员会”的一员。
易中海在屋里气得捶炕:“一群废物!一个比一个废物!”
他刚写完一千字检查,手都酸了。一万字啊!他一个八级钳工,一辈子写的字加起来都没这么多!
“得抓紧实施下一步计划了。”易中海咬着牙,“再拖下去,咱们都得被林飞玩死!”
于是,当天晚上,“除飞委员会”又在易中海家开了秘密会议。
这次少了刘海中——他已经在轧钢厂厕所里安家了。
“接下来该谁了?”易中海扫视众人。
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秦淮茹。
秦淮茹脸一白:“我、我……”
“小秦,该你上场了。”阎埠贵推了推眼镜,“美人计!给林飞送加了安眠药的鸡汤!”
秦淮茹咬着嘴唇:“可是……刘海中刚被整得那么惨,万一林飞有防备……”
“所以才要你去啊!”许大茂从担架上支起半个身子——他这两天已经能坐起来了,“你一个弱女子,林飞能把你怎么样?他要是对你动手动脚,咱们正好抓现行!”
傻柱一听急了:“不行!秦姐不能去冒险!”
“那你替她去?”易中海瞪了傻柱一眼。
傻柱噎住了。
“我……我可以当保镖!跟在秦姐后面!”
“你跟着还叫美人计吗?!”许大茂没好气,“你那一身葱花味,三里外都能闻见!”
傻柱低头闻了闻自己——确实,刚从食堂下班,身上都是油烟气。
秦淮茹还在犹豫。
聋老太太敲了敲拐杖:“小秦,这可是你立功的机会。事成之后,咱们分了林飞的房子和存款,少不了你那份!”
贾张氏一听有好处,眼睛亮了:“对对对!淮茹你去!等弄倒了林飞,妈给你说媒,找个更好的!”
秦淮茹苦笑——她现在哪敢想再嫁?养四个孩子都快养不活了。
但眼下的形势,不去不行了。
“好吧……”她小声答应,“但安眠药……”
“我这儿有!”阎埠贵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,“学校医务室顺的,过期三年了,但应该还有效。”
秦淮茹接过纸包,手有点抖。
“记住,”易中海叮嘱,“明天晚上七点,林飞一般在家看书。你就说请教宣传科工作,把鸡汤送进去。看着他喝下去,等他晕了,你就喊,我们立刻冲进去!”
“喊什么?”秦淮茹问。
“就喊‘救命’!”许大茂抢答,“我们一听见,立刻破门而入,当场抓获林飞图谋不轨!”
计划听起来天衣无缝。
但秦淮茹总觉得心里发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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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傍晚。
秦淮茹在厨房里炖鸡汤。
说是鸡汤,其实里面只有半只鸡架——还是从食堂垃圾堆里捡的。她加了半锅水,放了点姜片,熬了两个小时,总算有点鸡汤味了。
“妈,我也要喝。”棒梗凑过来。
“去去去,这是给你喝的?”贾张氏把棒梗推开,“这是办大事用的!”
小当和槐花眼巴巴地看着锅。
秦淮茹心一软,舀出两小碗给孩子们:“喝吧,妈再去盛点水。”
她把安眠药粉倒进鸡汤里,用勺子搅匀。
药粉是白色的,融进汤里看不出来,但秦淮茹总觉得这汤有点浑浊。
“应该……没事吧?”她自言自语。
七点整。
秦淮茹端着鸡汤,深吸一口气,走向后院。
她今天特意穿了件半新的碎花衬衫——扣子解开了两个,露出一截脖子。脸上抹了点雪花膏,还借了贾张氏的梳子,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。
走到林飞家门口,她心跳得像打鼓。
抬手敲门。
“谁啊?”里面传来林飞温和的声音。
“我……我是秦淮茹。”秦淮茹声音有点抖,“林科长,我、我有点工作上的事想请教您……”
门开了。
林飞站在门口,穿着家居服,手里拿着一本书。
他看到秦淮茹手里的鸡汤,挑了挑眉:“秦姐这是……”
“我、我炖了点鸡汤,想谢谢您上次……上次帮我说话。”秦淮茹编了个理由,“顺便想问问宣传科招临时工的事。”
林飞笑了笑,侧身让开:“进来吧。”
秦淮茹松了口气——第一步成功了。
她走进屋,把鸡汤放在桌上。
林飞的房间很整洁,书架上摆满了书,桌上还有茶具,飘着淡淡的茶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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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坐。”林飞指了指椅子。
秦淮茹坐下,手放在膝盖上,手指绞在一起。
“秦姐有什么事要问?”林飞给她倒了杯茶。
“就是……就是宣传科招不招临时工……”秦淮茹心不在焉地说着,眼睛却一直瞟着那碗鸡汤,“我、我想给棒梗找个活干……”
林飞听着,时不时点头。
秦淮茹越说越紧张,手心全是汗。
“那个……林科长,鸡汤快凉了,您趁热喝。”她终于把话题引到正题上。
林飞看了一眼鸡汤,笑了笑:“秦姐太客气了。不过我刚吃过晚饭,现在喝不下。”
秦淮茹心一沉:“就、就一小碗……”
“这样吧,”林飞站起来,“我正好要去买点东西,一会儿回来喝。秦姐你先坐会儿。”
说完,他转身就往外走。
秦淮茹傻眼了。
这、这怎么跟计划的不一样?!
“等等!”她下意识站起来。
林飞回头:“怎么了?”
“没、没什么……”秦淮茹急中生智,“我、我跟您一起去吧!正好我也想买点东西!”
她不能让林飞走!鸡汤就在这儿,万一他回来不喝了怎么办?
林飞看了看她,笑了笑:“也行。”
两人一起出了门。
秦淮茹心里七上八下,边走边想怎么让林飞回去喝鸡汤。
走到胡同口,林飞突然说:“秦姐,你想吃羊肉串吗?”
“啊?”秦淮茹一愣。
胡同口新开了个羊肉串摊,炭火正旺,孜然和辣椒面的香味飘得老远。
“我请客。”林飞说着,已经走到摊子前,“老板,来十串!”
秦淮茹咽了口唾沫。
她已经很久没吃肉了。
“这、这怎么好意思……”
“没事,就当谢谢你炖的鸡汤。”林飞接过十串羊肉串,递给秦淮茹五串,“趁热吃。”
秦淮茹接过羊肉串,犹豫了一下——但她实在太饿了。
咬了一口。
香!真香!
羊肉烤得外焦里嫩,辣椒面撒得恰到好处,一口下去满嘴流油。
她一口气吃了三串。
林飞也吃,边吃边跟她聊家常:“秦姐,棒梗最近捡废品生意怎么样?”
“还、还行……”秦淮茹嘴里塞满了肉。
“小当和槐花上学了吧?”
“上了……”
“贾大妈身体还好?”
“还……”
秦淮茹突然觉得不对劲。
头晕。
眼皮发沉。
手里的羊肉串差点掉地上。
“林科长……我、我怎么……”她晃了晃脑袋。
林飞关切地问:“秦姐,你怎么了?脸色不太好。”
“我……我可能有点低血糖……”秦淮茹扶着墙,“能、能扶我回去吗……”
“当然。”林飞扶住她。
两人往回走。
秦淮茹只觉得天旋地转,脚步虚浮。
她想起来了——那安眠药!她忘了自己不能吃油腻的东西,一吃油腻的,药效会加速发作!
可药明明在鸡汤里,她没喝啊……
等等。
刚才她吃羊肉串时,林飞是不是……往她那一串上撒了点特别多的调料?
难道是……
她不敢想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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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林飞家。
秦淮茹已经站不稳了。
林飞扶她坐在椅子上:“秦姐,你先歇会儿,我给你倒杯水。”
秦淮茹强撑着:“不、不用……我得回去了……”
她想站起来,却一头栽倒在桌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