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中海家的“除飞委员会”开了一次紧急会议。
阎埠贵脸色惨白地汇报了蘑菇事件,唾沫横飞地描述了那些“长着人脸的蘑菇”和“饿死鬼的哀嚎”。
“绝对是妖法!”阎埠贵最后总结,手还在抖,“林飞肯定知道咱们的计划了!他在警告我们!”
但易中海不信邪。
“警告?他要是真知道,直接动手不就完了?”易中海拄着拐杖在炕上挪了挪,“我看他就是故弄玄虚!那些蘑菇可能就是巧合,你们饿晕了产生幻觉!”
刘海中也附和:“对!老阎你就是太胆小!咱们八个人——九个——还怕他一个?”
许大茂躺在担架上被抬来的,这会儿还有气无力:“我、我可不去了……那蘑菇真会说话……”
“闭嘴!”易中海呵斥,“许大茂你有点出息行不行?被几朵蘑菇吓破胆了?”
聋老太太敲了敲拐杖:“都别吵!计划照旧!接下来该谁了?”
所有人的目光转向刘海中。
刘海中挺起胸脯——虽然因为长期饥饿,胸口已经没什么肉了,但气势不能输。
“该我了!”他拍着瘦骨嶙峋的胸脯,“政治举报!我举报林飞私藏反动书籍!”
阎埠贵担忧:“老刘,你确定要匿名?万一查不到怎么办?”
“放心!”刘海中得意,“我这次要玩个大的!我不光举报林飞,我还得给举报信增加点分量!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我要模仿林飞的笔迹,写一封‘反动日记’,塞进举报信里!”刘海中眼睛里闪着诡异的光,“这样证据确凿,林飞百口莫辩!”
屋里安静了三秒。
然后——
“高啊!”易中海一拍大腿,“老刘你这次动脑子了!”
阎埠贵推了推眼镜:“可你怎么模仿林飞的笔迹?你会模仿吗?”
刘海中从怀里掏出一张纸:“我早准备好了!这是我从宣传科垃圾桶里捡的林飞写的废稿,练了一个星期!”
众人凑过去看。
纸上确实有字,歪歪扭扭的,像蚯蚓爬。
易中海皱眉:“这……这是林飞的笔迹?”
“当然!”刘海中自信,“我模仿得可像了!”
阎埠贵仔细看了看,嘴角抽搐:“老刘,林飞是宣传科副科长,字写得跟狗爬似的?这还不如你写的呢!”
“你懂什么!”刘海中不服,“这叫伪装!林飞肯定故意把字写丑,防止被人认出来!”
众人将信将疑。
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。
“行吧,”易中海拍板,“那你赶紧写!写完我看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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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海中回到自己住的柴棚——自从净身出户后,他就只能睡这儿了。
柴棚里堆满了破烂,只有一张破木板床,床上连褥子都没有,只有几件破衣服垫着。
但刘海中此刻斗志昂扬。
他从床底下掏出一个破铁盒,里面装着宝贝:半截铅笔、几张皱巴巴的信纸、还有那“林飞的废稿”。
又掏出一个玻璃瓶,里面是……墨水?
不,仔细看,是锅底灰兑水。
“省钱!”刘海中自言自语,“买墨水要一分钱呢!”
他盘腿坐在破木板上,把信纸铺在膝盖上,开始“创作”。
第一步:写举报信。
他用左手写——这是他跟阎埠贵学的。
“尊敬的轧钢厂纪委领导:”
第一行字就歪了,像喝醉了酒。
“我要举报宣传科副科长林飞同志,私藏反动书籍,思想不端正。”
写到这里,刘海中停笔想了想。
得加猛料!
“据我观察,林飞经常深夜阅读黄色书籍《金瓶梅》,并且书中夹有反动传单。”
“他还经常自言自语,说什么‘这个时代早晚要变’,‘我要当人上人’等反动言论。”
“更可疑的是,他家里经常传出奇怪的声音,像是在搞封建迷信活动。”
写完这些,刘海中满意地点点头。
第二步:伪造“林飞的反动日记”。
这个要用“林飞的笔迹”。
他对照着那张废稿,开始模仿:
“今天天气不错,但我的心情很沉重。”
“这个四合院的人都是蠢货,尤其是易中海、刘海中那几个老东西。”
写到这里,刘海中愣了一下——怎么把自己骂进去了?
但转念一想:林飞肯定就是这么想的!真实!
继续写:
“我要用我的方法整治他们,让他们一个个身败名裂。”
“总有一天,我要让整个四合院都听我的。”
“到时候,房子、钱、女人……都是我的!”
刘海中越写越兴奋,感觉自己写得太真实了,简直跟林飞亲笔写的一样!
最后,他想了想,又加了一句狠的:
“对了,我还私藏了一把枪。”
写完这一句,刘海中自己都吓了一跳。
私藏枪支?这罪可就大了!
但他很快镇定下来:怕什么?反正查出来是林飞的罪!不是我写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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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把“日记”撕下来,叠好,塞进举报信信封里。
大功告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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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早。
刘海中揣着举报信,鬼鬼祟祟地来到轧钢厂门口。
他躲在马路对面的电线杆后面,观察了半天。
轧钢厂门口人来人往,工人们正赶着上班。
纪委办公室在厂区最里面那栋小楼。
刘海中盘算:不能亲自送,万一被认出来就完了。
他看到一个推着自行车的中年人,穿着中山装,戴着眼镜,一看就像干部。
“就他了!”
刘海中猫着腰溜过去,趁那人不注意,把信塞进了对方的自行车车筐里。
然后迅速撤离,躲回电线杆后面偷看。
中年人推着自行车进了厂门,果然没发现车筐里的信。
刘海中松了口气,正准备离开——
“同志,你在这儿鬼鬼祟祟干什么?”
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。
刘海中吓得一哆嗦,回头一看,是两个戴红袖章的厂保卫科干事。
“我、我路过……”刘海中结巴。
“路过?”一个干事眯起眼睛,“我刚才看见你往王科长的车筐里塞东西了。什么东西?”
刘海中冷汗直流:“没、没什么……就是一封信……”
“什么信?”另一个干事伸手,“拿出来看看!”
“不是给我的!是……”刘海中急中生智,“是我捡的!对!捡的!我看车筐里有封信,以为是王科长掉的,想还给他!”
两个干事对视一眼,明显不信。
“捡的?那你刚才为什么躲起来?”
“我、我怕误会……”刘海中声音越来越小。
“走,跟我们到保卫科说清楚!”
刘海中腿都软了。
要是去了保卫科,一查笔迹,不就全露馅了?
他急得直冒汗,突然灵机一动:“等等!那信……那信是写给纪委的!举报信!很重要!你们不能耽误!”
“举报信?”两个干事愣住了。
“对!举报重要问题!”刘海中赶紧说,“你们快把信送给纪委!别耽误大事!”
这一招奏效了。
举报信在厂里一向敏感,保卫科的人也不敢随便扣。
一个干事从刘海中手里拿过信——其实刘海中根本没把信拿回来,他是在胡扯,但干事以为他真的捡了信。
“你在这儿等着,别走!”干事拿着“信”(其实是空的)往厂里跑。
刘海中趁机——
溜了!
他撒腿就跑,像被狗撵的兔子,一口气跑出两条街才停下,靠在墙边大口喘气。
“好险……”他抹了把冷汗,“不过信应该送过去了。”
他哪里知道,刚才那两个干事根本没拿信,只是被他唬住了。真正的举报信,还在王科长的车筐里,而王科长……根本不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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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天后。
轧钢厂纪委办公室。
王科长——就是那天被刘海中盯上的中年人——正在整理文件。
他从抽屉里翻出一封信,皱起眉头。
“这信哪来的?谁放我抽屉里的?”
信封上写着:轧钢厂纪委收,匿名。
王科长拆开信。
看了两眼,脸色就变了。
“私藏反动书籍?《金瓶梅》?还夹带反动传单?”
他继续看,越看越严肃。
“自言自语反动言论?封建迷信活动?”
看到最后一句“私藏枪支”,王科长直接站了起来。
“这问题严重了!”
他立刻叫来两个干事:“去,查查这封信谁送来的!”
干事们面面相觑:“王科长,这信不是您自己带进来的吗?我们看见您车筐里有一封信,以为是您的,就帮您放抽屉里了。”
王科长一愣:“车筐里?什么时候?”
“就三天前,早上。”
王科长回忆了一下,没什么印象。
但他现在顾不上这些了。
“立刻成立调查组!去四合院,查林飞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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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合院里,林飞正在家看书。
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。
他走到窗边一看,只见三个穿中山装的人走进院子,为首的是王科长,后面跟着两个干事。
院里的人都探出头来。
易中海在屋里激动地拍炕沿:“来了!来了!刘海中成功了!”
阎埠贵推了推眼镜,趴在门缝偷看。
贾张氏在厨房门口张望——她最近不敢出门碰瓷了,因为全院都知道她装“见钱就晕症”被戳穿,没人再上当了。
许大茂从担架上坐起来——他这两天一直说胡话,不敢下床。
傻柱拎着擀面杖,准备看热闹。
秦淮茹在洗衣盆前,假装洗衣服,眼睛却一直瞟着林飞家。
林飞笑了笑,放下书,整理了一下衣服,开门迎了出去。
“王科长,您怎么来了?”林飞笑容温和。
王科长板着脸:“林飞同志,我们接到举报,需要对你家进行搜查。”
“搜查?”林飞一脸惊讶,“为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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