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
四点五十五。
四点五十八。
四点五十九。
五点整。
林飞没有出现。
“怎么回事?”阎埠贵皱眉,“他昨天提前倒了,今天难道又提前了?”
许大茂抢过望远镜:“再等等!”
这一等,就是二十分钟。
胡同口连个鬼影都没有。
“妈的,要不在?”许大茂腿都蹲麻了,“咱们去看看?”
“不行!”阎埠贵按住他,“万一林飞躲在暗处观察呢?”
“那怎么办?干等着?”
两人正争执,突然——
“噗通!”
一声闷响,从他们头顶传来。
紧接着,一堆黑乎乎的东西从天而降,正好砸在两人中间。
尘土飞扬,霉味冲天。
阎埠贵和许大茂被呛得直咳嗽,等尘土散去,他们低头一看——
是一堆陈年的老玉米秸,里面还夹着几块干硬的鸟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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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谁?!”许大茂跳起来,扒着棚子往外看。
外面空无一人。
只有老槐树的叶子在风中沙沙作响。
“怪了……”阎埠贵拍打着身上的尘土,“这棚子顶不是好好的吗?怎么突然掉东西?”
他抬头看棚顶。
破旧的苇席棚顶,确实有个洞,但不大,刚才还没有呢。
“可能是风刮的?”许大茂也拿不准了。
“算了,先不管这个。”阎埠贵重新拿起望远镜,“继续等。”
两人又蹲了十分钟。
突然,许大茂的肚子“咕噜咕噜”叫起来。
“饿了……”他摸摸肚子,“三大爷,您带吃的了吗?”
阎埠贵没好气:“我像是会带吃的人吗?”
许大茂苦着脸:“那怎么办?我中午就吃了半个窝头,现在前胸贴后背了。”
“忍着!”
又过了五分钟。
许大茂的肚子叫得更响了。
而且不止他,阎埠贵的肚子也开始叫。
两人面面相觑。
“要不……咱们先回去?”许大茂提议,“反正今天林飞可能不倒了。”
阎埠贵犹豫。
就在这时——
“哗啦!”
又是一声响。
这次不是头顶,而是他们脚下。
两人低头一看,眼珠子都瞪出来了。
破棚子的地面,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坑,坑里居然……长出了蘑菇?
七八朵灰白色的蘑菇,从潮湿的泥土里冒出来,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。
“这、这什么情况?”许大茂声音都变了。
阎埠贵推了推眼镜,凑近看:“像是……平菇?可这地方怎么会……”
话音未落,蘑菇突然开始疯长!
以肉眼可见的速度,一朵变成两朵,两朵变成四朵,转眼间就长了一大片!
而且越长越奇怪,蘑菇伞盖上居然出现了花纹——仔细看,像是一张张人脸!
许大茂吓得往后一退,一屁股坐在柴草堆上:“鬼!有鬼!”
阎埠贵也腿软了,但他到底是老师,强作镇定:“别、别慌!可能是……可能是幻觉!咱们饿晕了!”
“饿晕了能看见蘑菇长脸?!”许大茂尖叫。
更诡异的事发生了。
那些“人脸蘑菇”居然开始发出声音——不是真的声音,而是他们脑子里听到的,像是幻觉,又像是真实:
“饿……”
“好饿……”
“想吃东西……”
“给我吃的……”
声音此起彼伏,像一群饿死鬼在耳边呢喃。
许大茂崩溃了:“我不干了!我要回家!”
他爬起来就要往外冲。
阎埠贵也想跑,但刚站起来,突然觉得头晕眼花。
眼前的一切开始旋转,蘑菇、棚子、老槐树……全都扭曲变形。
他看见许大茂冲到了棚子门口,却像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,被弹了回来。
他看见那些蘑菇越长越高,伞盖上的“人脸”越来越清晰——居然有点像易中海、刘海中、贾张氏……
最后,他看见林飞。
林飞就站在棚子外面,隔着破苇席墙,朝他微笑。
然后一切陷入黑暗。
---
等阎埠贵再醒来时,天已经黑了。
他发现自己躺在自家床上,三大妈正端着一碗凉水站在床边,一脸嫌弃。
“醒了?”三大妈没好气,“你说你,这么大岁数了,跟许大茂钻破棚子干什么?还晕在里面,丢不丢人?”
“许、许大茂呢?”阎埠贵挣扎着坐起来,脑袋疼得像要裂开。
“被人抬回来了,现在还躺着呢,一直说胡话,什么蘑菇长脸,什么饿死鬼……”三大妈翻了个白眼,“你们是不是饿疯了,产生幻觉了?”
阎埠贵没说话。
他摸了摸口袋。
钢笔帽还在。
他又摸了摸脸——干干净净,没有垃圾。
昨晚的一切,到底是真的还是幻觉?
如果是真的,林飞是怎么做到的?
如果是幻觉,那也太真实了……
正想着,门被敲响了。
三大妈去开门,门外站着林飞。
林飞手里提着一网兜蘑菇——新鲜的,正常的平菇。
“阎老师醒了?”林飞笑容温和,“听说您晕倒了,我来看看。这是我在胡同口采的蘑菇,送您补补身子。”
阎埠贵盯着那网兜蘑菇,瞳孔骤缩。
那些蘑菇……和他在棚子里看到的一模一样!
“胡同口……采的?”他的声音发颤。
“对啊。”林飞走进来,把蘑菇放在桌上,“就那个破棚子旁边,长了一大片呢。说来也怪,那地方平时什么都不长,今天突然冒出这么多蘑菇。”
他顿了顿,看向阎埠贵,眼神意味深长:
“阎老师,您说这是不是……老天爷赏饭吃?”
阎埠贵浑身冰凉。
林飞笑了笑,转身要走,走到门口又回头:
“对了,许大茂那边我也送了一份。不过他好像不太敢吃,一直说蘑菇会说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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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要是也不敢吃,就扔了吧。”
“反正——”
“蘑菇这东西,吃错可是会死人的。”
门关上了。
阎埠贵盯着桌上那网兜蘑菇,冷汗直流。
三大妈凑过来:“这蘑菇挺新鲜啊,晚上炒了?”
“别碰!”阎埠贵尖叫。
三大妈吓了一跳:“你发什么神经!”
阎埠贵颤抖着手,指着蘑菇:
“这、这是林飞送的……”
三大妈一愣,然后脸色也变了。
夫妻俩对视一眼,同时想起了那些被林飞整治过的人。
贾张氏的呕吐。
棒梗的霹雳舞。
易中海的断腿。
阎埠贵扫女厕所……
“那……那扔了?”三大妈小声说。
阎埠贵咬牙:“扔!现在就扔!扔得越远越好!”
三大妈拎起网兜就要出门,突然想起什么:
“对了,刚才易中海让人带话,问你昨晚盯梢的情况。我说你晕了,他就说……计划继续,让你别怕。”
阎埠贵瘫在床上,望着天花板。
计划继续?
还要继续?
他现在只想说一句话——
“老太太想吃山楂罐头了!”
(暗号:情况不妙,快撤!)
但可惜,没人听得懂。
因为易中海他们,正摩拳擦掌,准备实施下一步计划。
而林飞,已经在家泡好了茶,摆好了花生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