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,四合院里飘着一股复杂的味道。
阎埠贵正戴着那副标志性的破眼镜,左手拎着扫帚,右手捏着鼻子,在女厕门口磨蹭。王主任罚他扫三个月女厕所,还得戴眼罩——这眼罩是他自己改良的,用破汗衫剪了两个窟窿,既能“遵守规定”又不耽误偷看。
“啧,这群女人真是不讲究……”他一边嘟囔,一边用火钳夹起一团皱巴巴的卫生纸,正要扔进粪桶,动作却突然停住了。
纸团里似乎夹着什么东西。
阎埠贵的眼睛在镜片后眯成一条缝。作为四合院头号“资源回收专家”,他对纸张有着本能的敏感——这可不是普通卫生纸,这纸质,这厚度……
他左右看了看,确认没人,迅速把纸团展开。
果然,里面裹着一张巴掌大小的硬纸片。纸片边缘烧焦了,像是从火堆里抢出来的残页,上面用极小的印刷字体写着几行字:
【系统积分兑换记录(残页)】
用户:林飞
积分余额:
最近兑换记录:
-【移情符】×1(消耗积分200)
-【呕吐传染符】×2(消耗积分150×2)
-【契约强化符】×1(消耗积分300)
-【假孕符】×1(消耗积分500)
-【真话符】×1(消耗积分250)
……以下记录损毁……
阎埠贵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。
他的手开始发抖,破眼镜滑到鼻尖都顾不上扶。那些古怪的名字像钉子一样扎进他的眼睛:移情符、呕吐传染符、契约强化符……
“三大爷,您这扫厕所还扫出学问来了?”许大茂蔫头耷脑地路过,他刚给阎埠贵挑了五担水,累得像条死狗。
阎埠贵猛地抬头,一把拽住许大茂:“大茂!你看看这个!”
许大茂不耐烦地瞥了一眼:“什么玩意儿……林飞?积分?符咒?”他愣了愣,随即嗤笑,“三大爷,您是不是饿出幻觉了?这肯定是小孩瞎写的玩意儿,林飞还能是神仙不成?”
“你仔细想想!”阎埠贵的声音压得极低,却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,“贾张氏那次当众呕吐自责,是不是莫名其妙就吐了?还有,还有你媳妇——我媳妇三大妈怀孕,那时间对得上吗?”
许大茂的脸色渐渐变了。
他想起秦淮茹那天的反常。那女人端着一碗红糖水,扭着腰走向林飞,结果走到半路突然转身,对着饿得两眼发绿的刘海中抛媚眼……当时只觉得荒唐,现在一想,浑身汗毛倒竖。
“还有你!”阎埠贵越说越激动,“你被贾张氏‘霸王硬上弓’那次,你许大茂是什么人?能被贾张氏那老虔婆得手?你事后不是说闻到一股怪香吗?”
许大茂的脸白了:“我、我以为是我喝多了……”
“喝个屁!你那天就喝了半杯白开水!”阎埠贵把纸片小心翼翼折好,塞进内衣口袋,“走,找老易!”
易中海家弥漫着一股药味和霉味。
自从腿被打断后,他就很少出门,整个人缩在昏暗的里屋,像一截发了霉的老树根。听到阎埠贵的发现,他先是嗤笑,然后沉默,最后那只完好的手死死抓住了炕沿。
“拿出来,我再看看。”易中海的声音嘶哑。
阎埠贵掏出纸片,三个脑袋凑在煤油灯下。
灯光跳跃,映着纸片上那些诡异的词汇。
易中海的呼吸越来越重。他想起自己被傻柱打断腿那天——那天三大妈挺着肚子从乡下回来,他明明只是想上去问问情况,怎么就鬼使神差地扑上去了?还正好被阎埠贵看见?
“我闻到一股香……”易中海喃喃,“很特别的香,闻了之后脑子里就一个念头……”
“我也是!”许大茂跳起来,“那天贾张氏扑过来的时候,我也闻到香味了!”
阎埠贵推了推眼镜,镜片后的眼睛闪着精光:“老易,你再想想贾张氏怀孕那事。她说是你的,你就真信了?你跟她……真有过?”
易中海的脸涨成猪肝色:“我、我那天喝醉了……”
“喝醉?”阎埠贵冷笑,“你易中海是什么酒量?三两白酒下肚还能打算盘!那天你就喝了二两散白,能醉到跟贾张氏那模样的人上床?”
屋里死一般寂静。
煤油灯的灯芯“噼啪”爆了个火花。
易中海缓缓抬起头,眼睛里的浑浊被一种狠厉取代:“去,把老刘、傻柱、秦淮茹……还有老太太,都叫来。”
“贾张氏呢?”许大茂问。
三人对视一眼,异口同声:
“先别叫她!”
深夜十一点,四合院罕见地全员“加班”。
易中海家门窗紧闭,窗帘拉得严严实实。煤油灯换成了更亮的手电筒,用红布罩着,光线诡异得像凶案现场。
八个人围坐一圈:易中海、刘海中、阎埠贵、许大茂、傻柱、秦淮茹、聋老太太,还有不请自来的棒梗——这小子不知从哪儿得到的消息,扒在窗户外偷听,被傻柱拎了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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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正好,”阎埠贵瞥了棒梗一眼,“你也听听,你们贾家受害最深。”
棒梗抱着胳膊靠在墙角,十三岁的脸上有着不符合年龄的冷意。他没说话,只是盯着那张纸片。
“我先说!”刘海中抢过话头,他饿了一天,声音虚浮,但怨气冲天,“我被捉奸两次!两次啊!第一次跟聋老太,第二次跟秦淮茹!我刘海中再不是人,能在一个坑里栽两次?”
秦淮茹低着头,手指绞着衣角:“我、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……那天我就是想给林飞送鸡汤,走到半路,突然就觉得刘海中……特别顺眼。”
“顺眼?”刘海中尖叫,“我那时候都饿成骷髅了!脸上就剩俩眼珠子!你告诉我顺眼?”
“还有我那次!”许大茂拍桌子,“我被贾张氏……那什么了!我许大茂就是瞎了眼,也不能看上贾张氏吧?”
一直闭目养神的聋老太太突然睁开眼睛:“说到贾张氏……她怀孕那事,你们不觉得蹊跷?
易中海脸色铁青:“那天我也闻到了怪香。”
“不止。”阎埠贵把纸片摊在桌子中央,“你们看这个词——【契约强化符】。贾张氏欠了全院1593块钱,每次想赖账,是不是都莫名其妙就签字画押了?还有那个分期协议,她贾张氏是肯认账的人?”
傻柱挠着头,瓮声瓮气地说:“你们这一说……我想起来了。我跟贾张氏那天晚上,我明明看到的是秦姐啊!怎么一觉醒来就变成贾张氏了?”
贾张氏要是听见这话,能当场挠花他的脸。可惜她正在厨房里数那五块钱养老钱,盘算着明天该碰瓷谁。
“还有更早的,”秦淮茹抬起头,眼睛红肿,“棒梗偷东西跳霹雳舞那回,全校都看见了。棒梗事后跟我说,他腿不听使唤,就像有人扯着他的筋……”
所有人的目光转向棒梗。
棒梗冷冷地说:“那天我像中了邪。明明只想偷个橡皮,结果跳了十分钟舞,全校师生围着看。”
寂静。
手电筒的红光在每个人脸上跳跃,映出一张张扭曲、震惊、愤怒的脸。
阎埠贵缓缓开口,声音像钝刀子割肉:“咱们把这一桩桩、一件件,串起来看。”
“贾张氏怀孕,易中海认子。”
“棒梗跳舞社死。”
“老易非礼我媳妇。”
“许大茂被贾张氏得手。”
“秦淮茹美人计转向老刘。”
“老刘两次捉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