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夏午后,四合院里热得像个蒸笼。
三大妈挺着临产的肚子,坐在中院那棵老槐树下乘凉。肚子大得惊人,像在衣服里塞了个西瓜——不,是两个西瓜。她一手撑着腰,一手拿着蒲扇,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,额头上全是汗。
贾张氏抱着易继祖从厨房出来,看见三大妈的肚子,眼睛都直了:“哟,三大妈,你这……快生了吧?”
三大妈勉强笑了笑:“就这几天了。”
“男孩女孩知道不?”
“不知道,”三大妈说,“但肯定是男孩。”
她这话说得笃定,让贾张氏一愣:“你怎么知道?”
三大妈没接话,只是摸着肚子,眼神复杂——她心里清楚,这孩子的爹是谁。
全院人都知道。
几个月前,许大茂还没进拘留所时,就和三大妈搞在了一起,被阎埠贵当场捉奸在床。那场面,全院人都看见了:阎埠贵举着扫帚追着许大茂打,三大妈裹着被子哭,许大茂边跑边喊“我是真心的”。
后来许大茂因为泼粪误伤贾张氏进了拘留所,这事儿才暂时消停。但三大妈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,所有人都心知肚明——这孩子,是许大茂的。
只是没人敢在阎埠贵面前提。
院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,还有一股……浓郁的粪味。
许大茂回来了。
他刚从粪场下班,身上沾着可疑的污渍,头发黏在额头上,整个人散发着一种“生人勿近”的气味。但许大茂毫不在意,他甚至挺直了腰板——自从知道三大妈怀了他的种后,他觉得掏粪都是香的。
一进院,他的目光就锁定了树下的三大妈。
肚子已经那么大了。
许大茂的心脏“咚咚”狂跳起来。
他早就知道这孩子是他的。进拘留所前就知道。在拘留所里,他天天掰着手指头算日子:三个月、四个月、五个月……该生了。
现在,终于要生了。
“我要当爹了!!!!”
许大茂的狂吼,震得树上的知了都停了叫声。
他像一头发现了宝藏的野猪,直冲三大妈而去,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粪味已经把周围的空气都污染了。
“儿子!我儿子!”许大茂冲到三大妈面前,激动得语无伦次,“让我看看!让我听听!我儿子在肚子里踢你没?”
三大妈看着许大茂那张沾着粪星子的脸,又闻到他身上的味儿,一阵反胃:“你……你离我远点!”
“怎么了?嫌弃你男人?”许大茂不但不后退,反而凑得更近,“我告诉你,以后我天天掏粪养你们娘俩!等我儿子长大了,我送他上学,不让他掏粪!”
全院人都被惊动了。
傻柱第一个从屋里冲出来,手里还拿着炒勺:“怎么了怎么了?许大茂又发什么疯?”
然后他就看见许大茂正试图把耳朵贴到三大妈肚子上。
“我的妈呀……”傻柱手里的炒勺掉了,“许大茂,你这爹当得可真积极。”
贾张氏抱着易继祖,眼睛瞪得像铜铃:“许大茂,三大妈肚子里的……真是你的?”
“废话!”许大茂挺起胸膛,“全院都知道!我被拘留前就跟三大妈好上了!这孩子就是那时候怀上的!”
他说这话时,理直气壮,甚至有点骄傲。
仿佛让别人的媳妇怀孕是什么光荣事迹。
三大妈脸涨得通红:“你……你小声点!”
“我凭什么小声?”许大茂更来劲了,“这是我儿子!我许大茂有后了!我们许家有香火了!”
他越说越激动,开始手舞足蹈:“儿子!你爹我虽然现在掏粪,但以后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!送你上学!给你娶媳妇!生一堆孙子!”
三大妈气得想骂人,但肚子突然一阵抽痛,让她说不出话来。
就在这时。
一个身影从院门口冲进来,像一道闪电。
是阎埠贵。
他刚从学校回来,手里还拿着教案,听见许大茂的话,教案“啪”地掉在地上。
眼睛,瞬间红了。
不是比喻,是真的红了——充血的那种红。
“许——大——茂——!!!”
阎埠贵的声音,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,嘶哑,恐怖。
他不再是什么人民教师,不再是什么文化人。
此刻的阎埠贵,像一头被激怒的老狼,张牙舞爪地扑向许大茂。
许大茂还在得意中,没反应过来,就被阎埠贵一头撞在胸口。
“噗通!”
两人一起倒在地上。
阎埠贵骑在许大茂身上,双手掐住他的脖子:“我杀了你!!!我杀了你!!!!”
许大茂被掐得直翻白眼,但嘴里还在喊:“儿子……我儿子……”
全院人都看傻了。
易中海拄着拐杖,想上前拉架,但又怕被误伤。
刘海中从柴棚探出头,兴奋得直搓手:“打!打死一个少一个!”
贾张氏抱着易继祖往后退,怕溅一身血。
傻柱捡起炒勺,犹豫着要不要上去帮忙——帮谁呢?帮许大茂?他不配。帮阎埠贵?他也不喜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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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许大茂快要断气时,三大妈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:
“啊——!!!”
不是被吓的。
是疼的。
她捂着肚子,脸色煞白,额头上瞬间冒出豆大的汗珠:“疼……肚子疼……要生了……”
全场瞬间安静。
阎埠贵掐着许大茂脖子的手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