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两点，四合院静得能听见老鼠打洞的声音。

贾张氏屋里却灯火通明——她正在打包。

四个孩子睡眼惺忪地站在旁边，棒梗背着个小包袱，槐花抱着布娃娃，小当牵着易继祖的手，易继祖还发着低烧，小脸红扑扑的。

“都轻点声！”贾张氏压低声音，“别把全院人吵醒了！”

她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全塞进一个大包袱里：两床破被褥，几件换洗衣服，半袋棒子面，还有……从秦淮茹枕头底下翻出来的五块钱——那是秦淮茹这个月刚发的工资，还没来得及花。

“奶奶，咱们真要走啊？”棒梗小声问，“不等天亮了？”

“等天亮就走不了了！”贾张氏瞪眼，“易中海那老东西说了，七天后要卖咱们房子！咱们得趁他们没防备，赶紧跑！”

“那……那妈妈呢？”

“别提她！”贾张氏咬牙切齿，“她现在跟刘海忠好上了，哪还管咱们死活！”

正说着，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。

贾张氏吓得一哆嗦，赶紧吹灭油灯。

黑暗中，四个人屏住呼吸。

脚步声在门口停了一会儿，然后……走远了。

“是傻柱，”棒梗小声说，“他在院里转悠呢。”

贾张氏心里一沉——看来易中海真派人盯着她了。

得赶紧走！

她重新点灯，把包袱绑好，背在背上，一只手牵起易继祖：“走！从后院翻墙出去！”

四个孩子跟在她身后，像一串小尾巴，悄悄溜出屋。

月光很亮，照得院子像白天一样。

贾张氏心都提到嗓子眼了，猫着腰，贴着墙根走。

快到月亮门时，突然——

“哟，贾大妈，这么晚了去哪儿啊？”

傻柱的声音从后面传来。

贾张氏吓得魂飞魄散，回头一看——傻柱正蹲在水井边，手里拿着个窝头，笑眯眯地看着她。

“我……我起夜！”贾张氏结结巴巴。

“起夜背着这么大包袱？”傻柱站起来，“还带着四个孩子？贾大妈，您这是……要出远门啊？”

贾张氏脸都白了：“傻柱，你……你别多管闲事！”

“这可不是闲事，”傻柱慢悠悠走过来，“易师傅说了，得看着您，别让您跑了。您这一跑，我们那一千多块钱找谁要去？”

“我……我没想跑……”

“那您这大包袱是干嘛的？”

贾张氏答不上来。

傻柱笑了：“贾大妈，别费劲了。回去吧。明天咱们好好商量，怎么还钱。”

贾张氏看着傻柱那得意的样子，一股邪火冲上脑门。

她一咬牙，把包袱往地上一扔，推了傻柱一把：“滚开！我要走，谁也拦不住！”

说完，拉着四个孩子就往月亮门冲。

傻柱被推得一个踉跄，但很快反应过来，追上去：“站住！”

贾张氏跑得飞快——为了逃命，她爆发了惊人的潜力。

四个孩子跟在她后面，哭的哭，喊的喊，乱成一团。

全院人都被吵醒了。

灯陆续亮起来。

“怎么了怎么了？”

“谁在跑？”

“好像是贾张氏！”

易中海拄着拐杖出来，看见贾张氏逃跑的背影，大喊：“拦住她！她要跑！”

全院人都出来了，堵在月亮门那里。

贾张氏一看前路被堵，转身往后院跑。

后院墙矮，能翻出去！

她跑到后院，看见刘海忠正蹲在墙根下——他被二大妈赶出来，没地方去，就在后院凑合一夜。

“老刘！帮帮我！”贾张氏像抓到救命稻草，“帮我翻墙！带我走！”

刘海忠愣了下：“贾家嫂子，您这是……”

“他们要卖我房子！逼死我！”贾张氏哭喊，“老刘，看在我给你生了个儿子的份上，帮帮我！”

刘海忠犹豫了。

这时，全院人都追到了后院。

易中海喘着粗气：“贾张氏！你跑不了！把钱还了！”

傻柱也追上来：“贾大妈，别挣扎了，认命吧！”

贾张氏看看四面围上来的人，又看看刘海忠，一咬牙，做了个疯狂的决定。

她把易继祖往刘海忠怀里一塞：“老刘！这是你儿子！你看着办吧！”

然后，她转身，自己往墙上爬。

五十多岁的老太太，爬墙爬得跟猴子似的。

但爬到一半，爬不动了——墙虽矮，但对她来说还是太高。

“拉我一把！”她朝刘海忠喊。

刘海忠抱着易继祖，看着贾张氏，又看看围上来的全院人，忽然……笑了。

他抱着孩子，往后退了一步。

“贾家嫂子，对不住了。这事儿，我管不了。”

贾张氏愣住了。

她不敢相信地看着刘海忠：“你……你说什么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