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还没等我把内容看完,手机又震动了一下。
是肖潇然发来的消息:“今天有几个孩子问我,成为‘火种’需要考试吗?我说不需要,只要愿意守护,就是火种。”
我轻笑了一声,回复她:“那我们就继续点亮更多的火种吧。”
放下手机,我起身走到窗边,望向这座灯火通明的城市。
风起了。
而信仰,正再次燃起。
我盯着那封邮件,指尖在键盘上停了许久。
黄金融专家说得没错,那家境外投资基金的动作,确实不对劲。
“吴顾问,立刻联系李文化学者,今晚必须开个会。”我拨通电话,语气不容置疑。
夜色渐深,办公室里只剩我和吴顾问。
李文化学着带着一沓厚厚的资料赶来时,眉头几乎拧成一个“川”字。
“林致远,这不是普通的资本干预。”他坐下后第一句话就让我心头一紧,“这家公司背后的股东名单,牵涉到几家国际文化基金会。他们表面上支持非遗保护,实际上是在系统性收购地方文化资产,再通过资本运作,逐步将其私有化。”
我听完,只觉胸口一股闷气。
火种计划,不只是我们在做的一个项目,它已经被盯上了。
“我们必须在他们完全控制舆论之前,拿出有力的证据。”我说,“李教授,你能不能牵头,做一个关于非遗项目对地方经济长期影响的白皮书?要学术性、数据性、政策建议三位一体。”
李文化笑着点头:“可以,我这边有团队,而且市发改委的几位老朋友也愿意配合。”
“吴顾问,你负责统筹策略,把这份白皮书做成一份真正能影响政策的文件。”我顿了顿,声音低沉却坚定,“我们不能让他们用文化做买卖。”
会议一直持续到凌晨两点,散场时,外面的风有些冷。
我站在门口,看着天边的月亮,忽然想到张老。
张非遗传承人这些年一直守着那间小小的古法造纸工坊,从没抱怨过一句。
他总说:“手艺在,人就在;人不在了,手艺也就散了。”
可如果连这片土地都不再支持他们,那些手艺,又该如何延续?
第二天一早,我便赶往老城区,去看“百街共绘”项目的最后一幅壁画。
那幅画,是我和张老站在工坊前的画面。
画师用了整整三天,才将那份沉稳与厚重还原出来。
晚上七点,灯光秀开始。
整个街区亮起温暖的光,居民们自发聚集在壁画前,有的举着火把,有的点亮手电筒,像一场无声的朝圣。
我站在高处,望着那片光的海洋,心头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。
“原来,信仰真的可以被看见。”我轻声自语。
直播镜头对准我时,我没有躲避。
我知道,这一刻,不只是属于我,而是属于每一个愿意守护这座城市文化的人。
而就在我们沉浸在这一夜的温暖中时,第二天清晨,有人在壁画旁贴出一张匿名纸条。
我弯腰捡起,上面只写了一句话:
“你点燃了火,却忘了谁才是真正的继承者。”
我皱起眉头,将纸条收好。
心中隐隐有些不安,却还没意识到,这背后藏着的,究竟是怎样一段尘封的往事。
但我知道,有些真相,终究会浮出水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