亥时。
屋内漆黑一片,唯有窗外漏进的几缕月光,勉强勾勒出交缠的身影,空气中满是粗重而急促的喘息声,在寂静里格外清晰。
萱灵依旧保持着骑坐在孟皓清身上的姿势,身体因药效而不住地颤抖,指尖却带着执拗的滚烫,笨手笨脚地去解身上最后那层单薄的遮挡。
孟皓清的呼吸猛地一滞,瞬间伸手握住她的手腕,掌心的温度几乎要灼透她的肌肤,硬生生打断了她的动作。
他闭了闭眼,强迫自己压下翻涌的情绪,再睁开时,声音已尽量平稳,只是尾音仍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:“萱灵,看着我。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?你……还记得我是谁吗?”
可萱灵早已被药效折磨得意识模糊,浑身像被烈火焚烧,每一寸肌肤都叫嚣着滚烫。
她满脸通红,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透,黏在滚烫的脸颊上,显得格外狼狈。
听了孟皓清的话,她只是拼命地甩着头发,像是要甩掉那蚀骨的燥热,下一秒便猛地挣脱开他的手。
不等孟皓清再开口,她俯身紧紧贴住他,带着灼热气息的吻再次落下,笨拙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急切。
吻间隙,她呜咽着,声音破碎而清晰,混着浓重的喘息:“我……我知道……我在让你爱我……你是益合哥哥……是我这辈子……唯一想得到的男人……”
话音未落,她手腕猛地一用力,身上那件最后的白色内衬便被彻底扯落,带着布料撕裂的轻响,飘落在床榻的角落。
月光透过纱帘的缝隙斜斜照进来,落在她裸露的肩头,映出一片因燥热而泛起的潮红。
春剑刺破桃花蕊,不敢高声暗皱眉。
翌日。
卯时。
天还未亮,夜色的浓墨尚未被晨光冲淡,探清府二楼的卧房里静得只能听见彼此轻浅的呼吸。
床榻上,两人相拥而眠,锦被下的身影交叠着,带着昨夜未散的余温。
萱灵的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,像两颗碎在颊边的珍珠,那泪痕顺着鬓角蜿蜒,洇湿了一小片枕巾。
她脸蛋上的红润早已褪去了药物催发的灼烈,转而化作潮水退去后留下的、带着几分羞怯的绯红,均匀地铺在脸颊和耳尖,透着几分惹人怜爱的娇憨。
她的头深深埋在孟皓清的臂弯里,发丝凌乱地散在他的胸口,一只手松松地搭在他的胸膛上,指尖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,仿佛还贪恋着这份安稳的依靠。
孟皓清先醒了,他微微睁开眼,目光落在怀中蜷缩的身影上。
这娇弱的小公主,此刻卸下了所有防备,睡得安稳又依赖,连呼吸都带着几分孩子气的轻浅。
他抬手,指尖轻轻拂过她汗湿后贴在额前的碎发,动作轻柔得像怕惊扰了梦中人。
可心底的思绪却像一团乱麻——昨夜的荒唐历历在目,他望着萱灵恬静的睡颜,眉头不自觉地蹙起,日后该怎么办?
这事若是传到贞启帝耳中,以帝王的多疑和对公主的疼爱,他又该如何解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