疲惫如潮水般涌来，尚明的动作慢了半拍。他勉强转身，紫炎在掌心凝聚，却已经来不及——

一道淡蓝色的身影如闪电般掠过。

\"嘶啦！\"

血肉撕裂的声音格外清晰。

尚明的瞳孔骤然收缩，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。李小雨化身的雨燕挡在他身前，噬地巨蚓的利齿直接咬穿了那双美丽的羽翼。鲜血喷洒而出，在空中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。

\"小雨——！！\"

李小雨从雨燕形态跌落，变回人形重重摔在地上。她的双臂自肩膀以下完全消失，鲜血如泉涌般从伤口喷出。一封洁白的信封从她破碎的衣袋中滑出，缓缓飘落，瞬间被鲜血浸透。

尚明感觉心脏被狠狠揪住，紫炎不受控制地暴走，将那只噬地巨蚓烧成焦炭，但更多的魔族正在逼近。

尚明跪倒在地，颤抖着抱起李小雨。少女的脸苍白如纸，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。

\"别......别为我担心......\"李小雨躺在尚明怀里，即便已经重伤垂死，还是温柔的看着尚明，苍白的唇角勉强扯出一抹微笑。

\"别说话......保存体力......\"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，眼眶通红。

像是害怕再也说不出口一样，李小雨还是微弱的张开嘴。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飘落，却让尚明浑身僵住，\"我......喜欢你......\"

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她最后的力气，眼皮无力地闭上，随即昏死过去。

尚明看着怀中为了救他，失去双臂的少女。看着血泊中，那封没来得及送出去的情书。

\"你又一次让心爱的女孩挡在你面前。\"

仿佛有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，如同最恶毒的嘲讽。

\"你和之前一样。\"

学校试炼时，李小雨也是这样挡在他面前，然后倒在了血泊中。

\"你一点都没变。\"

\"你什么都做不到。\"

\"你还是那么弱小。\"

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安静下来。魔族刺耳的嘶吼、远处建筑的倒塌声、人们的惨叫......一切声音都消失了，尚明只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。

\"我要让你们血债血偿......\"

紫炎核心深处，一个黑点悄然出现。

起初只是针尖大小，但转瞬间就扩散开来。尚明周身的紫炎开始变色，纯净的紫色被深邃的黑暗浸染。火焰不再明亮，却更加恐怖——那是能吞噬光明的黑炎。

黑炎触碰到一只奴仆级魔族，那怪物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，就直接化为了虚无，连灰烬都没留下。

魔族群出现了骚动，本能地开始后退。

尚明缓缓站起，怀中仍抱着昏迷的李小雨。他的双眼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，没有眼白，没有瞳孔，只有无尽的黑暗。黑炎从他全身每一个毛孔中渗出，如同活物般向四周蔓延。

\"你们......\"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，\"都该死。\"

黑炎爆发。

以尚明为中心，半径十米内的所有魔族瞬间汽化。更远处的魔族疯狂逃窜，却被蔓延的黑炎追上，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。天空中的飞行魔族想要逃离，黑炎却仿佛来自深渊的触手，将它们一一吞噬。只有少数士兵级魔族成功逃脱，却再也不敢回头。

整个街区在几个呼吸间被清空，只剩下燃烧的黑炎和尚明孤独的身影。

黑炎渐渐收回体内，尚明也渐渐恢复了正常。他跪倒在地，轻轻拾起那封被血染红的情书，小心地放入怀中。随后抱起李小雨，笨拙的帮她止着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