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转身看着地上意识模糊的黑影,半蹲下去,“汤秀兰。”
汤秀兰粗喘着气,一缕缕白发凌乱盖住她的脸,此时,她眼眸微微涣散地看着容臻。
“忘记今晚,忘记容臻,现在离开。”
容臻的声音有些悠远,她潋滟的眼眸像幽深的旋涡,带着神秘的魔力。
汤秀兰无意识盯着她的眼睛,无意识口中呢喃重复,“忘记今晚,忘记容臻,现在离开。”
说完,汤秀兰仿佛被操控的玩偶,自行站了起来,走路歪七八扭的离开了。
“出来。”
黑暗中,容臻站在阴影看不清神色,她望着歪斜的路灯的方向。
路灯旁边是倒塌的房子,那房子只剩下一面欲塌不塌的危墙。
时间一点点过去。
危墙走出来柳澄阜黑色阴郁的身影。
“你跟着我干嘛?”
之前在教室跟柳澄阜说话,他一直爱搭不理的,可能是对她不感冒。
不感冒就算了。
容臻也不是一定要啃他。
现在又偷偷摸摸地跟着她干嘛??
半晌,柳澄阜嘶哑的声音响起,“我没有跟着你,我也住在这附近。”
容臻哦了一声。
“今晚的事,不许乱说。”
“嗯。”
“过来,这是给你的封口费。”
柳澄阜像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小可怜,容臻作为前女友超级大方分他一沓钱。
一万块钱读个高中应该可以的。
细碎的刘海半遮住柳澄阜的眼睛,他声音毫无起伏地拒绝,“不用封口费.......”
然而,他的话还没有说完,外面便响起了中年男人咆哮怒吼的声音。
“柳澄阜!你去哪里鬼混了?”
“立马给我滚来来!”
黑暗中,柳澄阜沉默转身朝着外面走去,路灯将他的身影拉着很长。
“等等!”
容臻脚尖轻点,速度极快地落在他的身后,将手中的钱塞在他的裤兜里。
手碰到他的裤兜,一片潮湿的触感传来,她的手隔着薄薄的布料,只感觉到冰凉的体温。
生病了?
柳澄阜大腿肌肉紧绷,一双眼睛漆黑无光地看着她,那模样像极了行尸走肉的尸体。
容臻笑了笑,“小可怜别紧张,给你封口费,我会更放心。”
柳澄阜手伸进裤兜,掏出那一沓钱,钱还没有掏出来,那个熟悉暴怒的声音又响起了。
“柳澄阜!”
柳澄阜的眼睛仿佛又黑了两分。
明明他没有太多的表情,但是容臻能清晰地感知到他的麻木。
昏暗的街口,一个酒气熏天的男人背着光朝着这边走来。他手里还拎着一只啤酒瓶子,浑身气息十分暴躁。
“老子在叫你,你还在磨蹭什么!是不是要造反?快给老子滚去买酒!”
容臻视力优秀,可以清晰看到男人泛着血丝的眼睛,以及那张白嫩像小鲜肉的脸。
柳澄阜模样与他有四五分相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