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后,你要是再敢,在背后,搞什么小动作……”
陈兴俯下身,轻声说道:“那我就把你,和你那个情人,还有你这个废物儿子,一起,沉到护城河里去喂鱼。”
王景瑞听到这话,吓得浑身剧烈地一颤。
他毫不怀疑,眼前这个男人,说得出,就做得到。
能在几天之内,将他,以及他儿子的事情,全都扒出来。
大概率,眼前这个男人,是有这样的能力的。
“现在,磕头吧。”
陈兴直起身子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“叫声爷爷,我就放过你。”
“爷……爷爷……”
王景瑞的嘴唇哆嗦着,从牙缝里,挤出了这两个让他感到无尽屈辱的字眼。
然后,他闭上眼睛,将头,重重地,磕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。
砰!
那声音,沉闷而又响亮。
一旁的杜秋韵,看着眼前这超乎想象的一幕,那颗心,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。
她看着那个站在原地,神情淡漠,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的男人,那双漂亮的眸子里,充满了复杂的情绪。
这个男人,太强大了!
强大到,让她忍不住,想要靠近,想要臣服。
“很好。”
陈兴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他要的,就是这种效果。
他要让王景瑞,从骨子里,对他感到恐惧。
陈兴转过身,不再看地上那对已经如同死狗一般的父子,而是走到了杜秋韵的面前。
“杜同志,看来,你叔叔给你介绍的这门亲事,不怎么样啊。”
他看着她,脸上,又恢复了那种和煦的笑容。
杜秋韵的脸,“唰”的一下就红了。
她低着头,不敢看陈兴的眼睛,声音,细若蚊蚋。
“陈……陈同志,今天……谢谢你。”
她现在,对陈兴,很是感激。
要不是他,自己今天,可能真的就要被叔叔,推进这个火坑里了。
“不用客气。”
陈兴笑了笑。
“我只是看不惯,有人欺负女孩子。”
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。
“时间不早了,我送你去车站吧。”
“啊?哦,好……”
杜秋韵有些手足无措地点了点头。
她现在,脑子里还是一片混乱。
陈兴没有再多说什么,带着她,就走出了这个让她感到无比压抑和恶心的办公室。
只留下那对跪在地上,失魂落魄的父子。
……
从建材厂,到县汽车站,有一段不短的距离。
一路上,两人都没有说话,气氛,有些安静。
杜秋韵偷偷地,用眼角的余光,打量着身边这个男人。
他开着那辆看起来很笨重的解放牌大卡车,动作,却是那么的娴熟和潇洒。
阳光,透过车窗,洒在他的侧脸上,将他那分明的轮廓,勾勒得更加迷人。
杜秋韵的心,没来由地,跳得有些快。
“陈……陈同志。”
最终,还是她,率先打破了沉默。
“嗯?”
“你……你到底是什么人啊?”
她还是没忍住,问出了自己心里,最好奇的问题。
“我?”
陈兴笑了笑,转过头,看了她一眼。
“我就是个从乡下来的,普通人。”
“普通人?”
杜秋韵撇了撇嘴,一脸的不信。
普通人,能让一个国营大厂的厂长,跪地求饶?
普通人,能开得上这种解放牌大卡车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