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嗨,谁知道林师长……”军官的话还没说完,“砰”的一声枪响骤然炸开。闫森手中的枪已对准了他,人应声倒地。
闫森收回枪,目光扫过周围瑟缩的士兵,声音掷地有声:“此人私自贩卖军用物资,就地枪决!传我命令,师座回来之前,所有人除了正常吃饭,仓库里的一弹一粮,谁都不准动!”
闫森心里跟明镜似的,当众毙了私贩军私的军官、断了那些人的财路,已是把利益集团彻底得罪透了。
可他不在乎,林译把部队托付给他,现在阿译不在,他就得守住这摊子,哪怕要跟人撕破脸,也不能让弟兄们的家当被糟践,更不能辜负林译的信任。
不远处,陈副师长冷眼看着这一切,摘下眼镜,用手帕摩挲着镜片,眼底悄悄掠过一丝赞许。
有这样敢硬气护着部队的军官,有这样没被私念蛀空的装备底子,这支部队能有强战斗力,倒也不奇怪。他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,心里那点原本还在犹豫的念头渐渐清晰:看来,有些计划,是时候提前启动了。
此时,孟父从修械所回来时,怀中还揣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欣喜。他改进的bar自动步枪不仅加装了双脚架,还添了提把,携行更便,射击更稳。所里人人称赞,都说他不愧是留洋回来的机械前辈。
他心里漾着淡淡的骄傲,一路想着,等嘉奖正式下来,定要在了儿面前好好“炫耀”一番。
车刚进镇,他就觉出些异样。路旁不少人望向他,眼神却复杂得很,不是祝贺,倒像掺着同情与欲言又止。他按下心头泛起的一丝不安,强自镇定地往家走。
直至家门口,看见两个女人相互搀扶着——一位是他的夫人,另一位是刚搬来那位军官的妻子。她们脸上泪痕犹在,眼神里是压不住的悲戚。夫人抬起头,目光与他相接,声音低哑:
“老爷……了儿出事了。他去天竺出战,乘坐的运输机……掉下来了。”
孟父如被惊雷击中,浑身一颤,险些没能站稳。他深吸一口气,硬生生挺住,嗓音绷得发紧:
“胡说!飞机又不是只有坠毁一条路!还能跳伞……还能迫降!不懂就别乱说!要信了儿的运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