嫣尘儿骤闻人声,惊得浑身一僵,抬头见是孤阴子、孤阳子二老未有通传便进来,且目光正落在自己几乎未着寸缕的身上,顿时又羞又慌,脸颊瞬间涨得通红,如同煮熟的虾子。她慌忙伸手扯过身旁的一件锦袍,胡乱裹在身上,双手紧紧攥着衣料,指节泛白,结结巴巴地辩解道:“大……大主事、二主事,您二位怎么来了?金大哥他……他不是故意的,只是……只是一时糊涂……”
原来,孤阴子、孤阳子二人接到李总管的通传后,知晓金克有要事相商,生怕耽误了小王爷的大计,便急匆匆地从外赶回,一路上脚步匆匆,连喘息都带着急促的风声。
孤阴子一进门,便看清了房内的乱象:伏挽霜、方嫄衣衫不整地瘫在榻上,金克衣衫凌乱,嫣尘儿更是狼狈地裹着锦袍。
他顿时怒火攻心,一张老脸气得铁青,额角青筋突突直跳,指着金克的鼻子厉声喝骂:“你好大的胆子!这两个女人是王爷点名要的人,你也敢擅自染指?简直是不知死活!你可知晓,坏了王爷的大事,便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!”
嫣尘儿见状,不敢有片刻耽搁,连忙转身取过榻边的衣物,小心翼翼地为方嫄、伏挽霜二人穿戴整齐,动作间带着几分慌乱,生怕再触怒二老。
而金克早已没了先前的嚣张气焰,吓得双腿发软,“噗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额头紧紧贴住冰冷的地面,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,连声辩解:“大主事、二主事明鉴!我二人对小王爷忠心耿耿,日月可昭,绝不敢有半分不敬之心!方才只是一时糊涂,绝无他意,不敢……万万不敢坏了王爷的大事啊!”
“混蛋犊子!”孤阳子本就怒火中烧,听了他这番苍白的辩解,更是气不打一处来,猛地抬起一脚,狠狠踹在金克的胸口。
只听“嘭”的一声闷响,金克像个破麻袋似的被踹得倒飞出去,重重撞在墙上,又缓缓滑落,嘴角溢出一丝鲜血。
孤阳子指着他,怒声斥责:“你这蠢货!差点坏了咱们的大事!那虫小蝶手握小王爷的性命,且武功高强,身边还有一众好手相助,咱们只需将这对姊妹擒住作为要挟,便可牵制于他,万万不可节外生枝!你这般行事,简直是自寻死路!”
金克重重地摔在地上,胸口传来一阵剧痛,几乎喘不过气来。他跪在地上,不敢有丝毫反抗,甚至还刻意“挤出”几分惶恐的神色,但眼底深处却飞快地闪过一抹浓烈的狠厉与怨毒,如同蛰伏的毒蛇,将这屈辱死死吞下。
他向来睚眦必报,狡猾狠辣,行事毫无底线,今日这一脚之辱,他早已暗暗记在心底。
嫣尘儿最是善于察言观色,一眼便看穿了金克眼底的恨意,心中暗叫不好,连忙上前打圆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