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只能幸哥儿怎么来的怎么回去。
孙海跟着他走了一会儿,停下来,要返回去接幸哥儿,赵岐道:“收米的人来家里了。”
赵岐一说,孙海也不想着回去了,他要快点回家,看着家里面的大米卖了换银子。
他要回去盯着秤,怕收米的人缺斤少两的坑他家。
赵家三亩水田,这次收了六百多斤的大米,家里面还剩有三百来斤的大米,又多了这六百斤,家里人吃不完,来年还要再种,赵砚就想着卖掉一些。
这季稻收成不好,双河村还好一点,还有的收,隔壁的村子这季稻家家户户都是颗粒无收的。
还不止如此,他们上季稻还都卖了,留下来的粮食交了地税,所剩无几后,再去买粮食铺里面米,已经卖到四十文一斤了,一两银子只能买二十五斤的大米,而这二十五斤大米,要一大家口吃到下季稻收成。
现在,下季稻毁了,好多人家日子都快过不起了。
手里头留的银子,家里面的人病了,花的花了,要不就是突然有了银子,互相攀比着卖了牛车,家里面也没余银了。
双河村的人家还好的一点是,这季水稻不成归不成,大家几乎都把自己家的田给梁家种了,都没有亏着。
梁家种了这么多亩地,而且一多半都是不好的地,这季稻产的,除去雇人干活花的工钱,赔不了挣不着的。
梁家很久都没做过这么不挣银子的买卖了。
孙海跑回去家后,收稻的人压根没来。
反倒是宋禾来家里背走了两袋子的大米。
宋禾按照镇上人来村里面收的米价买的。
三十五文一斤。
他一个人就要了二百斤。
他走之后,赵砚又往林川家里送了二百斤。
赵砚又卖了孟良五十斤大米。
赵家光卖大米就挣了十五两银子多。
可把村里面的人眼馋坏了。
他们卖米时,才十文钱一斤,轮到赵家卖,三十五文钱一斤,谁心里面能平衡?
他们心里面悔死了,早知道之前就不卖米了,现在反要花好几倍的价钱再买米!
而且,除了大米贵了外,其他的谷物也跟着涨价了。
原本一百文就能买一布袋子白面,现在也要五百文了。
这时候,去了大坝上干活的汉子反倒在庆幸了。
庆幸没把大把的时间都浪费在地里,来了坝上,最起码亏不着,每天赚得几十文钱,也能让家里面人饿不死。
之前,汉子们巴着大坝赶紧修成,现在反盼着修不成,这样他们还能继续在坝上干活。
孙海抽了空跟江若说了说赵砚去县里面是为了去给他找接娃郎。
孙海本想是告诉江若为了让他安心的,江若听了后心乱了。
他想,村里面都有接娃郎,为啥还要跑到县里面去找?
再不济还有镇上。
可赵砚偏偏去了县里。
江若又想到上次林川给他诊过脉后,赵砚往林家去的勤了。
莫非是他的身子……
江若突然想到,他之前只顾着抱了双胎高兴,可是,可是还没有听过哪家的哥儿抱了双胎都平安无事的。
哥儿在抱娃娃上,本来就比不过姐儿,他又是抱了双胎……
江若后知后觉的发现,他出了一后背的冷汗。
江若哭了。
以前在江家他怎么被苛待,被忽视,江若没有哭,现在他哭了。
而且他哭还不是为了自己。
他只是,突然,好舍不得,好舍不得自己的汉子……
他也舍不得赵家的人。
他第一次有亲人,有家。
越想,江若越难受。
赵砚把米送去林家,回来就看的自己夫郎坐在他们厅屋门口的台阶上哭。
江若看到赵砚回来,手慌张的去擦眼泪,可是眼泪哗哗的流,就是止不住。
“咋了,若哥儿?”赵砚慌忙的跑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