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向朝二十年了也没能走出来,最终选择自尽,那么凶手很有可能也同样走不出来,滑向了另一个深渊:杀人泄愤。
“那萧县育婴堂失踪的男婴又是怎么回事?如果你认为凶手就是郑佩安的一个亲兵,那他当时应是生活在军营之中,一群糙汉,除了蚊子就没有母的,怎么可能能带着孩子生活呢?”
“是啊,这一点又没法解释。”李闻溪回答不上来。
正常人也不会在杀了人家孩子的全家后,再偷偷地将好不容易平安脱困的孩子偷走,自己抚养吧?
“此事先放下不提,咱们带些人手,出城寻人吧。”找不找得到另算,态度必须得拿出来,积极搜寻的架势得有。
城外官道上,林泳思将三班衙役全拉出来了,整整齐齐百余人,董佑也带着山阳衙役一同出了城,开始地毯式搜索。
原本聚在门口的流民都被这阵仗吓得不轻,就在不久之前,他们之中有一大批人因反叛伏诛,当时血流成河的场景还历历在目,由不得他们不哆嗦。
附近仅有的人家也都被搜过,包括许久没有主家来过的庄子,也无一幸免。
可郑佩安就消失得这么彻底,完全找不到一丝痕迹,所有人说辞一致,既没有收留过一对母子,也没见过什么大将军,家里完全没有来过陌生人。
活不见人,死不见尸,真是见鬼!
“大人,这边有新鲜的车辙印!”他们行至离城十余里的地方时,有衙役在偏离官道的林子里喊道。
官道上有车辙印不算什么,但是密林之中,怎么会有呢?那里别说车辆了,马匹都进不去。
林泳思跳下马来查看。
确实很新鲜,看路径,马车撞上了附近的一棵树,又向前滑行了一丈远,才最终停下来的。
当初郑佩安被引走之时,凶手用的借口,就是郑婠坐的马车出了意外坏了,她淋了雨生了病,被好心农户收留。
如果凶手说的大部分是真的,郑婠坐的马车真的坏了呢?
“这附近可有人家?”
“回大家,这里方圆两里只有个空庄子,还有、还有个义庄。”
李闻溪恍然,怪不得她觉得这附近看着有些眼熟,原来确实曾经来过几次。
林泳思带着人往空庄子去了,至于义庄,路过时扫一眼都得加快脚步的地方,一个官宦女眷应该不会选吧。
这空庄子还真是名副其实,就三间破屋,顶都塌了,站在屋里能看到天,地上布满灰尘,院中全是杂草,根本没有人活动的痕迹。
扑了个空,林泳思也没有气馁,如果这么容易就能找到人,郑夫人也不会连续找了那么久毫无线索后,来府署求他了。
“再扩大些范围吧,这方圆五里,重新再搜一遍,王全,你带几个人手,进刚才的林子里查查。”
众衙役听命令分头行动,林泳思又回到了车辙印处。
“傅夫人出行时,到底带了几个人手?”李闻溪正姿势不太雅观地半跪在地上,拿着一把枯枝,时不时插一根,林泳思回来时,就听到她问的这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