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子弹时间，启动。”

嗡，整个世界，在他的眼中，瞬间变了模样。

呼啸的夜风，变得如同蜗牛爬行般缓慢。

那八道快如鬼魅的身影，此刻在他的视野里，每一个动作，都被放慢了十倍。

他能清晰地看到，其中七道身影只是没有实体的残影。

只有一道，他手中的匕首，带起了最细微的空气波动。

所有的花招，在这一刻，都变得毫无意义。

张猛后发先至，无视了所有虚假的幻影。

以一种完全不讲道理的方式，直接出现在了无面真身的面前。

然后，一记朴实无华的直拳，迎着对方惊骇欲绝的目光，狠狠地轰了过去。

咔嚓。

骨骼碎裂的声音，在寂静的夜里，显得格外刺耳。

无面感觉自己的心脏，像是被一颗攻城炮弹给正面击中了。

所有的力量，所有的生机，都在这一拳之下，被彻底摧毁。

观星台下，夜鸦的包围圈中，死一般的寂静。

所有人都屏息凝神，等待着高台之上的最终结果。

他们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，只听到一声沉闷的巨响，然后便再无声息。

每一分每一秒，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。

就在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的时候。

一道身影，缓缓从那唯一的石阶上走了下来，是张猛。

他的黑衣在夜风中微微拂动，身上纤尘不染，甚至连一丝褶皱都没有。

在他的手里，拎着一个还在滴血的头颅。

那颗头颅的脸上，还残留着无尽的惊骇与难以置信，正是无面。

当夜鸦的成员们看清那颗头颅的瞬间，所有人都沸腾了。

他们用一种近乎于朝圣的目光，看着那个如同魔神般的男人。

压抑了许久的紧张和担忧，在这一刻，全都转化为了最狂热的崇拜。

张猛没有理会众人的欢呼，他只是将无面的人头，扔给了情报组的负责人。

“把这个，送给我们在地牢里的那些‘客人’看看。”

“告诉他们，他们的神，死了。”

“给他们两个选择，要么，下去陪他们的神。”

“要么，就换个新主人，为我效力。”

地牢深处，阴暗潮湿。

数十名被活捉的影卫骨干，被铁链牢牢地锁在墙上。

这些人，每一个都是帝国用最残酷的手段，从小培养出来的死士。

忠诚，早已刻进了他们的骨骼里。

即便成了阶下囚，他们的脸上，也看不到半点畏惧，只有麻木和冷漠。

在他们看来，死亡不过是任务失败的必然结局。

背叛，是他们字典里，根本不存在的词汇。

当夜鸦的成员，将无面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，扔到他们面前时。

这些死士的脸上，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。

那是信仰崩塌时，才会有的茫然与不可置信。

无面，在他们心里就是个没人敢碰的主，永远立在头顶的阴影。

可现在，那个让人敬畏如同神明的人死了。

死得也不体面，脑袋被人割下来扔在地上。

这个打击，比任何酷刑都重，很多人都开始失神。

不过在场的影卫全都咬住牙，谁也没开口求饶。

只剩一阵死寂，就靠这些沉默撑住身为帝国影卫的最后脸面。

“你们这点骨头还真硬，服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