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轩微微一笑,坐在韩延对面,压低声音说道:“韩将军可知,慕容冲密室中,藏着慕容氏失传已久的《龙骧九变》?此乃慕容氏的绝世秘籍,若被心怀不轨之人利用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韩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随即恢复平静:“这与我何干?慕容冲行事向来诡秘,他的密室岂是那么容易进的?”
慕容轩身体前倾,目光坚定地看着韩延:“韩将军,我知道您与慕容冲之间的矛盾,也知道您对林家的情谊。如今,正是我们为林家报仇,夺回慕容氏正统的大好时机。”
韩延冷哼一声:“报仇?谈何容易?慕容冲如今贵为西燕皇帝,身边高手如云,戒备森严。就凭你我,能有什么办法?”
慕容轩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纸,轻轻放在桌上,缓缓展开。上面用朱砂详细标注着皇宫的布防:哪里的砖瓦下,藏着地雷机关;哪条密道,能直通寝殿;甚至连侍卫巡逻时脚步声的间隔,都精确到了呼吸次数。“韩将军,您看,这是我多方打探得来的皇宫布防图。慕容冲每日丑时三刻,会在密室研习《龙骧九变》,守夜侍卫换班间隙,只有双锏护法一人把守。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时机,发动突袭。”
韩延盯着布防图,眉头紧锁,陷入沉思。片刻后,他抬起头,看着慕容轩:“即便如此,慕容冲身边还有三百精锐死士,且他寝宫设有机关暗弩,一旦触发,我们将陷入绝境。再者,他的剑术已然入化境,还有天机阁的双锏护法在旁协助,我们胜算几何?”
慕容轩微微一笑,似乎早已料到韩延会有此顾虑。他又从怀中掏出第二张图纸,上面画着精巧的机关设计图。“将军,您看,子时三刻,禁军会在玄武门换防。我们可以让死士扮成送菜的庖丁,将炸药巧妙地藏在菜筐夹层。同时,您以‘演练阵法’为由,调开太极殿前的虎贲军。如此一来,便可分散慕容冲的护卫力量。”
韩延微微点头,认可了慕容轩的计划,但仍有些担忧:“可那双锏护法武功高强,如何应对?还有慕容冲的暗弩机关,稍有不慎,便会功亏一篑。”
慕容轩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,瓶身泛着幽光。“这是百燕会秘制的‘醉仙散’,只需在香炉中掺入半粒,便能让侍卫昏睡两个时辰,为我们争取宝贵的时间。至于双锏护法,我与林姑娘会设法缠住他,为您争取时间,率领援军赶到。”
韩延看着小瓷瓶,心中仍有疑虑:“那暗弩机关呢?这可是个大麻烦。”
慕容轩手指在图纸上的“御花园”处重重一点:“将军,您的亲信中,有位擅音律的乐师吧?让他在行动当夜吹奏《胡笳十八拍》,这曲子的节奏,能触发暗弩的机关锁。如此,暗弩便不足为惧。”
韩延沉思良久,权衡利弊。想起当年麦积山之战,林父为救自己,不惜牺牲性命;想起慕容冲的种种恶行,心中的怒火再次燃起。“好!我答应你。但你务必记住,此次行动,事关重大,不容有失。若有半点差池,我们都将死无葬身之地。”
慕容轩郑重地点点头:“将军放心,我已做好万全准备。三日后子时,我们在玄武门接应。但慕容冲的剑法诡谲莫测,剑上淬有西域蛇毒,见血封喉。不到万不得已,切莫与他正面交锋。”
韩延从怀中掏出一枚刻着“韩”字的铜令,递给慕容轩:“见到此令,我的亲卫会为你们打开所有关卡。希望我们此次能一举成功,为林家报仇雪恨。”
此后的二十七个日夜,飞鸽在西燕与后燕之间往返如梭,传递着重要的情报与指令。林婉清在庭院里,不顾日夜地反复练习匕首的角度,每一次刺击,都带着对慕容冲的刻骨仇恨。月光如水,将她的影子,深深地刻在青石板上,渐渐与剑招融为一体,仿佛她与那匕首,已然成为了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,只为了那复仇的一刻。她在木桩上,画满了慕容冲的脸,每一次刺击,都带着凄厉的嘶吼,那声音,仿佛要将心中的仇恨,全部宣泄出来。有次太过用力,匕首深深嵌进树桩,她趴在树干上,哭得浑身发抖,泪水混着泥土,在树皮上冲出蜿蜒的痕迹,宛如大地的泪痕,诉说着无尽的悲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