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说了要增强幻术的能力?”林月歌奇怪地歪头。
“好吧。”云珩失笑,“想来是我刚才没注意听。”
林月歌点头,交待了几句便离开了。
云珩盯着林月歌远去的背影,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。
她不知道人体穴位,但是百会穴扎下去分明会致人昏迷,哪来的幻术增强效果?
更可疑的是,花宴的铃铛只是一个用来捉弄人的摆设,他使用幻术可以不用。
红发女恐怕没死。
炸死的乔子良应该是真的,毕竟爆炸的效果和场面太过震撼,若是幻术,带来的麻烦是巨大的。
花宴不可能这样做。
人嘛,都是趋利避害的。
那这场戏演给谁看?
狐族?
云珩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。
无论经历多少次循环,他们来找她应该都是为了拯救唱词里的那些人。
在目的达到之前,一切都是虚幻。
呵。
她讽刺地扯着嘴角。
合着她还是虐恋情深的苦情角色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隔壁的门终于打开,议事的族长和所有长老缓步而出,个个面色凝重。
金棘长老看向众人:“他们一个鹰族,一个虎族,想办法找到两个人的共同点。一定要找出乔子良口中的「森」是什么。”
“这话说得容易。”白须长老跺着拐杖,“一点儿线索都没有怎么查?”
他捋着胡子:“依老夫拙见,应该先查为什么焰灵在狐族的谣言会传出来?它不是死了?”
白须长老说这话时,一直盯着绯湄长老,个中意思不言而喻。
所有人齐刷刷地看过去。
绯湄长老反问:“长老觉得针对狐族的部落有多少?自霜铃长老避世以来,已经过了二十年,忌惮的能有多少?”
话题突然转向霜铃长老是否在部落。
众人争论不休时,绯湄忽然抬眼瞥向云珩所在的厢房,又迅速移开视线。
“要查就从虎族和鹰族查起。”她声音陡然提高,“我们部落就有一个鹰族的兽人。”
“是谁?”
“点翠轩的赤鹞。”族长摸着下巴回想,“昨晚我去帮月歌时,她就在附近转悠。”
林月歌点头:“是的,那是一位热情的姑娘。”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另一个自己消失,她现在拥有了以前没有的记忆。
斑花长老皱起眉头:“鹰族不是除夕夜不外出吗?”
绯湄长老轻轻叩着桌面:“所以这才是疑点。”
等人都走光了,云珩才从厢房溜出来。
她靠在廊柱下,呼出的白气凝成霜。
果然如此。
每个突然出现的人都不简单。
鹰族……
云珩想起之前狼族攻打狐族时,自己还借谢长离的灵赋找花宴遮伤。
那会儿他们正在鹰族祈雨。
在这之后,隔音石也是在鹰族买的。
啧。
现在想想,鹰族确实有点可疑。
云珩烦躁地抓了抓头发,不过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。
她望向北边天际,雪花正密密麻麻压下来。
去极北,必须排在所有事情前面。
雪下得越来越密,云珩裹紧披风埋头往家走,一边走一边感慨,如果这场雪是昨夜,那祈福舞将会是最完美的。
不过人生嘛,总是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遗憾。
突然。
有人挡在前路,青衫下摆绣着银线云纹,云珩不用抬头都知道是谁。
“找到这里了?”她呵着白气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