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抽什么……”

“好好好，是我来晚了。”云珩抢过话头，半推半拽地把人往街角带。

赤鹞望着两人走远的身影，眼眸微垂，转而嘴角上扬，正准备问话，这才发现折玉和花宴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。

她侧头，望着旁边的医馆。

来日方长。

—

另一边。

云珩拽着白芷没走几步就把她放开，朝她拱手：“刚才抱歉，事出有因。作为赔礼，我送你一件衣服。不论价格，你随便选。”

也有故意的成分。

如果可能，她想看看两个人对冲起来会有什么结果。

但，白芷像辅助物清除后那样正常，依旧是那副看不惯她又不会真正为难的模样。

“正好，彩鹿掌柜有一件很漂亮的裙子，我很喜欢。但快一万了，不还价。”

云珩爽快地点头：“那就走吧。”

白芷见她毫不犹豫地答应，阴阳怪气道：“开酒楼真赚钱。”

“你也可以。”

“不是可不可以，是一定行。”白芷睨她一眼，“如果不是我过几天要走，你的云来楼很快就要关门。”

“走？”云珩疑惑。

白芷轻哼一声：“说了你也不懂，本姑娘要去闯荡江湖！”

她眼睛发亮，“不出一年，必定名扬天下。”

云珩更惊讶了：“你的灵赋并非攻击类型，白须长老肯放你独自出门？”

“谁说我要独自去？我是跟着乔……”

白芷突然收住话头，板起脸，“云珩，这事与你无关。”

云珩垂下眼帘。

这事透着蹊跷。

她从未听说白芷与谁交好，除了前阵子去月茸部落那十二天。

白芷的眼光很好。那件衣裙确实华美，厚实的缎面上绣着繁复的花纹。只是……

她望着正被彩姨夸得脸颊泛红的白芷。

分明是嫁衣的制式。

彩姨说的尽是成家立业的好话，白芷非但不恼，反而露出待嫁少女的娇羞。

“云珩，付钱。”

“好。”

彩姨没想到是云珩结账，等白芷抱着衣裳欢天喜地离开后，才打趣道：“你与林姑娘更亲近些，怎不见你给她买衣裳？”

云珩笑着摇头：“方才差点把白芷绊倒，这是赔礼。”

她凑近柜台，“彩姐，您是不是知道白芷有心仪之人了？刚才都快指名道姓了。”

彩姨一怔，没想到云珩如此敏锐：“偶然见过一次。但白姑娘不肯明说，许是对方家世不好，不知该如何向白须长老交代。”

“是个怎样的人？”云珩好奇地追问。

彩姨托着下巴回忆：“那天天色晚，没看太清。他们正要往月隐森林去，被我打猎回来撞见后，白姑娘才慌忙说对方是问路的。”

“我明明瞧见两人抱在一块儿，还装不认识。”她说着笑起来，“不过也能理解，小姑娘嘛。”

说到这儿忽然打量云珩：“小少主今日怎么这般关心白姑娘？没记错的话，你俩吵了很多次。大家说你们不和。”

“确实处不来。”云珩笑笑，“她看不惯我，我也懒得搭理她。但这世上的事，从来不是非黑即白。”

她告辞转身，脸色渐渐沉下来。

自从知道霜铃婆婆当年封印焰灵的地点就在月隐森林，她对任何前往那处的外来者都格外警觉。

白芷这番闯荡江湖，恐怕得找白须长老探探口风。

若长老知情，且知道对方是谁，便是她多心。

若不知……这事可就耐人寻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