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太晚,云珩便没回去,只是……
她疲惫地说:“花宴,你再不老实就去隔壁,明天别忘了回去。”
花宴委屈巴巴:“没良心。”
说是这样说,他却乖乖躺平,只是搂着她睡觉。
云珩没再说。
反正有血契在,他想干啥也干不成。
“云珩,你的喜欢是什么样?”次日一早,花宴离开前,忽然问了这么一句话。
云珩将房子收回储存戒,回答:“就是现在的状态。”
花宴:“你觉得我会信?”
“不信也是这样。”云珩在脑子里过了一遍,缓缓开口,“喜欢但不沉溺,这是我的原则。”
可能是她在感情上也理智,在现世追她的人听到这话都跑了。
她不觉得有什么问题,也不想改,感情不就是互相扶持,两个人变得更好吗?
“走了。”云珩朝他挥手,“如果顺利,我过几天就回去了。”
花宴站在原地迟迟没离开。
他能感受到阿珩说的话是真的,但他就是很难受。
想让她像他这样表达喜欢。
心里泛着酸,与喜欢她的疼交织,让他一时间难以呼吸。
—
云珩正走着,忽然听见琵琶声。
循声望去,兔族与月隐森林交界处的老树下坐着个戴厚帽围巾的老婆婆。
“少年逃学遇狼群,风墙护己妹归阴。天生毒血人避远,独居沼泽制药勤。将军误判全军灭,长跪北风念旧魂。”
沙哑的唱腔伴着琵琶声飘来。
忽然,琵琶声骤急。
“银刀解尸求解药,反得长生诅咒深。十六刺客错杀人,恩师喉间血溅刃。幻术失控暴走时,石雕满城永沉眠。”
云珩脚步一顿。
这唱词……
她思索一二,转而朝老婆婆走去。
就在此时,琵琶声渐缓,老婆婆的声音变得悲戚戚。
“你看那月圆月缺……且问诸君……可敢听玉碎骨声?”
“当”的一声,琵琶弦断了。
老婆婆头也没抬:“年轻人有事?”
“婆婆,”云珩笑着打招呼,“您的唱词听得有趣,从什么地方听来的?想在除夕听上一曲。”
老婆婆拨着断弦,声音不是很好听,“神灵讲究缘分,老身知道唱词是缘,遇见你也是。可这缘分岂是三言两语道的明?又怎知老身不是故意寻来的?”
云珩不禁感慨,还是位哲学家。
“年轻人,若你想知道答案,就去一趟极北。”
“多谢。”可就在云珩抱拳道谢的时候,听见老婆婆说了句。
“老身只是实话实说,不懂什么辩证思维。”
云珩一愣:“您……”
突然,一个眨眼的时间,老婆婆在她面前消失不见。
如果没有掉在雪地里的琵琶,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。
「辩证思维」这个词出现在现世,难道那个老婆婆也是穿来的?
云珩捡起琵琶,雪水滑过处渐渐显出两行字:
【我是你,你能信的只有自己。
云珩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