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珩余光扫过四周,围观的兽人们神色如常,似乎完全没听见这声音。
她压下惊疑,不动声色地调整表情,继续向祭坛顶端的天灵神像走去。
祭坛之下,林月歌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。
她纤细的手指死死攥住衣袖,贝齿紧咬下唇,一缕血丝从唇边渗出。
她正在竭力维持着某种无形的联系,不让灵赋的反噬更加严重。
但……为什么?
云珩明明没有灵赋,若是比她更强的兽人出手干预,不可能不被这些狼族发现。
那到底是谁……能在所有人眼皮底下,悄无声息地破了她的术法?
林月歌的目光慌乱扫过人群,可看到的只有一张张沉浸在仪式中的虔诚面孔。
一阵风卷着火星擦过她的鬓角,也带走了她眼中转瞬即逝的慌乱。
苍离川突然感到一阵刺痛。
是血契传来的感应。
他侧头看去,林月歌脸色惨白,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。
“雌主,你怎么了?”他压低声音问。
林月歌望着祭坛方向,勉强扯出一抹笑:“……可能是昨晚没睡好。”
苍离川深深看了她一眼,最终只低声道:“既然出来游玩,更要注意休息。”
不远处,白芷死死盯着祭坛上的云珩,眼中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。
凭什么?
要不是仗着狐族少主的身份,云珩这种货色也配当指引官?
她咬紧牙关,心里恶毒地期盼着。
最好出点意外,让云珩当众丢尽脸面!
祭坛上,火光冲天。
新任祭司的骨铃在夜风中叮当作响,苍敏带领的舞者踏着古老的步伐。
寒婷首领缓步登顶,银灰色的长发在圣水中浸染。
围观的兽人们屏息凝神,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偶尔打破寂静。
两个时辰后,大典终于结束。
云珩机械地跟着人群离开祭坛,思绪却飘向方才的异常。
那股突如其来的愤怒有人搞鬼是肯定的。但她并非全然相信那个神秘出现的声音。
若是真,在场与她有关联的,不过四人。
折玉的灵赋是御风。
苍敏说过苍离川的灵赋只能传送他人。
剩下的林月歌和白芷中,必有一人能操控情绪。
云珩烦躁地抓了抓头发。
她只想安稳度过余生,为何就这么难?
回去就和阿爹阿娘商议,她暗自下定决心,必须在除夕前定下族长人选。
别再把她当对手了。
真的。
她只想躺平养老,收收晶币,种种菜,不想要惊天地的救世生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