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刺宁又将蒋冲与那名西海高手重新掩埋,这一次挖得更深,并在坟土之上压上沉重石块,免得再被野狗刨出。
许刺宁也记下了这个地方,以便日后让蒋冲魂归故里。
做完这一切,许刺宁原本大好的心情,彻底被失去爱将的阴霾压沉。他心口堵塞,骑上战马继续前行。
然而行出不久,他的身体忽然在马背上剧烈颤抖,四肢抽搐,几乎难以握稳缰绳。
他骇然发现,体内经脉竟在疯狂舒展,仿佛无数触手在体内挣动,撕扯般不断拉伸扩张。
剧痛席卷全身,让他几乎从马上滚落。
“这……这是怎么回事?!”
他强忍痛苦,猛地拨转马头,拐入一处荒僻小道,寻找隐蔽之所。终于支撑到一片废墟旁,他再也控制不住,从马上重重摔落在地。
许刺宁踉踉跄跄爬起,跌跌撞撞靠到一截残破土墙下,强行运转内力调息。
但是却无济于事。他全身经脉依旧在疯狂舒展,手臂与面颊的经脉高高鼓起,犹如蚯蚓般扭动蠕行,森然可怖。
这种撕扯感,让他几乎昏厥。
就在此时,他腰间忽有一抹幽幽蓝光透出衣衫。
那是——碧血蓝!
当初得到碧血蓝,他就以黑布包裹,再放入暗色布囊中,并牢牢系在腰畔,还将布囊和内裤缝在一起,以防遗失。
所以平日碧血蓝就是发光,也难透出。可此刻,那颗珠子竟然迸发出梦幻般的蓝光,仿佛被某种力量唤醒,灵性初显,威力也大了,光芒透出了布裹,显现出衣衫了。
许刺宁满身颤抖,手指艰难探入衣衫,几次摸索,终于将那珠子从布裹中取出。
许刺宁解开包裹的黑布,碧血蓝立时大放光华,璀璨耀眼,宛若一轮蓝色明月在掌心绽放。氤氲蓝光之中,还隐隐可见奇异符文游走,仿佛在珠子内部的神秘空间里飘飞。
可此刻的许刺宁,已痛苦至极,体内每一根经脉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撑裂。他的眼神逐渐迷离,意识模糊。
在恍惚中,手中那枚碧血蓝在他眼中仿佛化作一颗能解除痛苦的灵药,散发着巨大的诱惑。
老许猛然张口,将碧血蓝塞入口中,喉咙一紧一松,竟生生将那颗珠子吞了下去。
下一刻,他双目一翻,彻底失去知觉,重重昏倒在荒野之中。
也不知沉睡了多久,天际已泛起鱼肚白。
红日初升,霞光洒落,温柔地照在许刺宁身上。
昏沉间,他感觉有人在用手拍打他的面颊,还隐隐闻到一缕若有若无的幽香,像是女子独有的体香味儿。
许刺宁缓缓睁眼,入目便是一张艳媚至极的容颜。
拍打他的人,竟是唐媚儿。
昨夜与周凤分开后,唐媚儿便带人继续搜寻陈羽等人的下落。途经这里时候,她意外发现废墟前拴着一匹孤马,循迹而来,才在残破土墙下,发现昏迷不醒的许刺宁。
唐媚先令手下八女各自散去探查,她独自留下。
许刺宁一个激灵坐了起来,却发现自己衣衫散乱,再看唐媚儿,她的衣衫同样凌乱,秀发松垮,眼波流转,媚意横生。
许刺宁心头骤然一紧,他忙问:“你……对我做了什么?”
唐媚儿盯着他,那双勾魂的眸子,像是要把人拖入深渊。她轻轻一笑,唇边吐出一口兰气,香风扑面。
她手中还捏着一件女子肚兜,正是当初秦凰为许刺宁“陪葬”之物。
唐媚儿娇声腻语道:“孤男寡女,衣衫不整,你说做了什么?自然是快乐的事了。只不过,你昏迷不醒,只有我一人快活罢了。我说过,我看上的人,跑不了的……”
其实唐媚儿并未非礼许刺宁。
她艳名在外,被很多人认为是荡妇淫娃,但那多半是修炼媚术所致的假象。
所以她并不是随便的人,想和她随便的男人,也都死在了她的手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