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旁的手下把人毫不客气的推了进来。
那人衣着凌乱,满脸慌张,腿软的直发颤,顶上的幞头摇摇欲坠,一副吓傻的样子。
阴耀祖看清他的脸,瞬间酒醒,吓的一屁股摔在地上。
竟是趁夜给自己传递试卷的考官。
这还没完,就连阴父阴母都被相继推了进来。
几人或跪或趴,各个抖似筛糠。
“阴福,季阴氏,阴耀祖,包庇儿子残害人性命,强抢民女,贿赂考官,科考舞弊,打砸抢烧无恶不作,现压送你们去衙门调查,带走!”
随着声音落下的还有几人一同提的心。
几人脸色瞬间苍白如纸,站不起身,还是让衙役拖行离开。
阴耀祖更是吓的晕过去,早就没了先头的嚣张,裆部甚至浸出尿渍,如死猪一般被人拖拽而去。
阴家所做之事证据确凿,根本无法抵赖,因情节恶劣,转经大理寺提审,连同上面一干人等全部抓捕归案。
林禄不知道事情为何发展如此迅速,等反应过来时已无力挽回,忍痛做下决定,快速斩断与下面联系,确保不会殃及自己。
虽然手下官僚损失惨重,但好歹是保住自己。
林禄失去不少同僚愁的差点一夜白头。
最近银子本就不好弄,眼下还折一条肥鱼,搭上几个下属,安王又催的紧,他最近很是难过。
阴家被抄,家产全部充公。
皇帝看着充盈的国库美的多吃了一碗饭,就连着在朝堂之上看着装腔作秀的林禄都能控制好表情,不表露出任何杀意。
林禄也是多次试探,发觉皇上确实没有怀疑他才彻底安心。
阴家一事牵连不少人的心。
楼雪秋一直都很担忧,她不知道阴家会不会得到惩罚。
她在听到阴家三人入狱的好消息后很是高兴,第一时间派人告知给老妇母女。
二人一直很听话的躲着从不外出,这些日子总能听到外面巷口打砸寻人的动静,吓的她们没睡过个安稳觉。
被抓到大不了烂命一条,主要是怕连累好心帮助她们的楼雪秋。
幸好一切都结束了。
楼雪秋来探望二人,说起她们日后的打算。
老妇带着女儿准备回郊外的小庙,既然阴耀祖已经被抓,她们也不用再继续躲藏,找点生计干,总归饿不死。
楼雪秋已经买下这个房子,让她们住就没想再收回来。
那个小庙四处漏风,墙壁湿碱,随时有倒塌的迹象,不安全。
她说,“就在这里住着吧,那个小庙总归不能长住,风一吹土都往下掉,这一两年可能平安无事,但毕竟也不是长久之计,更何况是郊外,保不住有什么流民匪寇会流窜过去,到时你们一老一少,难免会有危险。”
见老妇还在犹豫,杏桃在一旁帮腔,“您不为自己想,也得为娟儿想不是,她一个姑娘家总不能一直在荒郊住着吧。”
这句话可说到了老妇心坎,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女儿,出了这一遭事更是看的比什么都重。
老妇不再犹豫,她狠下心,“那就多谢夫人了,夫人放心,我们不白住,每月付您租金。”
她虽然老病,但是也能干活,浆洗个衣裳缝个手绢,帮人洗洗涮涮还能挣点。
娟儿此时也跟着开口,“多谢夫人,我日后会多找生计的,绝对不会让您吃亏。”
绣坊是回不去了,自己给管事招了那么多麻烦,不敢再去也没脸再去。
楼雪秋笑着点头,“当然不让你们白住,娟儿在绣坊可学了些什么?”
娟儿诚实回答,“花鸟人物吉祥文字都会绣,平针回针锁链绣都可以,只不过还是不如师傅们老练,手慢上一些。”
楼雪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。
“这样吧,你去楼家商铺做工,学徒期每月一两半,能独立接单后,每月四两,房租算在你月银里,暂时不扣,等出师后每月扣除一两,到手保底三两,再加上零零碎碎的提成,收入也算可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