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雪秋躺回床上,心里还生着闷气,听着外间时不时传来的轻鼾,狠狠想着,晚上冻死他才好!
虽然白日气温适宜,可到了夜里,总有露湿潮气,一人不盖被子,虽冻不死也少不了要闹肚子。
楼雪秋想着他明日的‘惨状’这才舒心地渐渐睡去。
卫词安并未如她所愿,反而一夜好眠,鼻吸间尽是不知名的香气,不停刺激着他紧绷的神经,慢慢的像是飘荡在水中,又像是在空中,整个人都飘飘然的舒服。
那股香气像是花香,又像是果香,叫不上名字,总归不是他常嗅的墨香。
卫词安皱皱眉,醉酒的后遗症此刻显现,头疼身子重要,浑身不清爽。
要醒不醒之际是被外面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。
突然,卫词安睁开双眼,又猛的坐起身,迷茫的看着四周熟悉又陌生的环境。
随着他的动作,身上衣物随之滑落。
卫词安下意识接住,陌生的触感让他心中一惊。
他低头,一件女子外衣正在他手里,鼻子微嗅,心中惊然,原来香味是从这儿来的。
这般想着,他凑近又闻了闻,香气被酒气覆盖,心中不免升起遗憾。
就在这时,脑海中突然闪现昨晚片段,断断续续并不清晰。
只记得与爹喝酒,结束后被扶着走了许久,然后...
!!!
卫词安想起来了,这里是楼雪秋的房间!
他像是被烫到般甩开衣裳,又把手背向身后,心脏狂跳个不停。
此时他头也不痛了,脚也不飘了,出走的精神瞬间恢复原位。
是她怕自己受凉所以给盖的衣裳?
听着内室传来翻身的声音,卫词安也不知怎么了,像是做贼一般慌张地站起身向外走去。
在要碰到门框时停住,皱起眉头很是纠结的样子,最终还是转身,把扔在地上的衣裳一并带走。
衣裳被自己弄脏,自然得洗净后再物归原主。
卫词安这般想着理直气壮起来,心中小心思也荡然无存。
此时外面天空微亮,起早丫鬟正在长廊下灭灯,听见门响下意识扭头看去,带着困意的双眼瞬间瞪大。
“小侯爷。”
丫鬟立马请安。
卫词安也没想到会碰见丫鬟,他干咳一声,强装镇定的走过去,路过人时还把衣裳往后藏藏,动作很是刻意,颇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。
丫鬟好奇的把他打量遍,自然没错过他的动作,这一看去更是激动。
三两下灭掉长廊灯,提起裙摆小跑着去找其他人分享。
昨晚卫词安来的晚,楼雪秋晚上也只会找杏桃陪着,其它丫鬟早早休息,自然不知道晚上发生的事。
待楼雪秋起床后,早就没卫词安的身影。
杏桃为她打上水后便去收拾床铺。
楼雪秋正擦着脸,就听杏桃疑惑的声音响起。
“小姐,那件衣裳找不到了。”
说的自然是昨晚被卫词安扯下的外衣。
楼雪秋过去看了看,“不要了。”
不用想也知道是卫词安拿走的。
经昨晚一事,楼雪秋现在想到卫词安就烦,衣裳被他弄的满是酒气,就算找到了自己也不想要。
杏桃看着她难看的脸色也只好作罢。
桌上摆着白粥小菜,还有几个千丝煎肉饼。
吃完早饭,楼雪秋的情绪好了起来,原因是楼遇安登门。
不过很快,她就又不好了。
只因为他是来辞别的。
楼雪秋到嘴边的挽留咽下去,掩下失落地点点头,“回去吧,爹一人忙的紧。”
临走前,楼雪秋把侯夫人给的千年人参交给他。
楼遇安一手牵着马绳,一手搂着她的手臂晃着,就和小时候一样。
楼雪秋被他逗笑,没好气的拍他一下,“走吧。”
楼遇安并未拆穿她的不舍,临上马时看向她的目光满是担忧。
楼雪秋看着他,装作不在意的说着,“我在京城好着呢。”
她会照顾好自己,不用担心。
楼遇安明白她的意思,翻身上马,不忘扭头交代,“我会再来看你的,到时候可别嫌我烦。”
楼雪秋摇摇头叮嘱着,“记得帮爹分担一些,他也上年纪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