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朕与皇姐 春棠许许 1794 字 2天前

北地的静安侯府可真有钱啊……

重金的利诱下,月栀应下了这桩事,为了赶在老太太做寿之前完成寿礼,每日点灯拔蜡,绣那幅偌大的祝寿图。

不出一个月,侯府老夫人寿诞上一幅南山鹤松图引得宾客惊叹,那惊为天人、如水墨画般自然的祝寿图,竟然是由细长的发丝绣制而成!

人人都道侯府千金孝心赤诚,夸赞静安侯教女有方。

月栀瞧不见侯府里的热闹,只知道自己费尽心血绣了一个月,到手十两金子,实在是稳赚不赔的买卖。

她揉揉眼睛,虽然熬的疲累,却巴不得这样赚钱的活计再多来一点。

日子流水似的过去,又过了两年,期间零星有燕京城里的富贵人家得知那幅南山鹤松图是出自她手,也派人过来,花钱请她绣东西。

花开花落,风吹雪飘,四季轮转。

乡野间的日子平淡温馨,如一壶温煮的清茶,历久弥香。

转眼间,稚嫩少女长成窈窕淑女,乌发垂腰,眉眼间灵动雀跃的光变得温婉和顺,只一双撵着针线的手白嫩依旧。

月栀坐在屋里看外头,炎热夏季,院子里开垦出的菜地已经青葱一片。

不知不觉间,来到望山村已经六年了。

*

边地开垦屯田的村落不止望山村,三年前,边地距离相近的四个村子一起出钱,在最大的渔溪村里盖了一间学塾,请老先生来教孩子识字,四个村子里的孩子都能来读。

裴珩如今便在这间学塾里做教书先生,教孩子念书背书。

一开始是老夫子初春畏寒出不了门,村长知道他识字就请他过去代两个月,谁知他年纪轻轻,教人念书的样子反倒比老夫子还要板正,一来二去便长待了下来。

每日上午去渔溪村教两个时辰的课,中午徒步走回家,两年里风雨无阻。

“小阿珩!”

时至中午,裴珩回到望山村,从田埂上走过,少年人清瘦挺拔的身影惹得地里忙碌的男女老少都忍不住看他一眼。

“十里八乡的男娃,属他最好看了,从小就俊,长大了还是这么俊。”

“那是他爹娘长得好,生了他和他姐姐一样好看,都是美人坯子,人又聪明、有手艺,不必像咱们似的风吹日晒,生的又白又美,真叫人羡慕。”

“那么喜欢,还不叫你爹娘去提亲去?月栀那丫头能挣钱的嘞,又有这么一个会教书的弟弟,谁娶了她,可享福喽。”

“去!”男子埋头到地里,拿胳膊怼了一下打趣的堂姐,“这话你少说,叫王秋实听见,看他怎么教训你。”

“啧啧。”女子望向田埂上一身青衣的翩翩少年郎,他停了下来,正在跟另一块田里喊住他的王苗苗说话。

女子叹息着摇头,“你说咱家怎么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,跟月栀姐弟做邻居呢。”

不远处的王苗苗从地里跑到田埂旁,炫耀式的把头一扭,给裴珩看她的发带。

“绸缎做的?”裴珩一眼就认出来。

王苗苗得意的笑起来,“月栀姐姐早上送我的,好看吧。”

“你叫住我,就为了说这个?”

六年间,裴珩长高不少,原先比他高半头的王苗苗,这会儿都得仰着头看他了。

“我还想问问你,你今年十五了,是不是要去燕京城考吏员?”

“是有这个打算。”

“那太好了。”王苗苗开心的拍手,“你这么聪明,一定能考上,等你当了吏员,我哥的心头大事也能落地了。”

“你在说什么?”裴珩听的云里雾里。

王苗苗眼神窃喜,正要偷偷跟他说些什么,被地里的王秋实喊了一声“苗苗!”,立马耸起脖子,转头回地里去了。

王大娘朝他喊:“阿珩啊,苗苗这死丫头就爱胡咧咧,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
裴珩向他们作揖回礼,没有多想。

回到家,推门就见院中青葱的菜地里立着一袭桃粉色的身影,她臂间挽着菜篮子,正准备摘菜。

“你别动!”裴珩忙把书箱放到石桌上,过去把月栀带回石凳旁。

“都说多少遍了,有我在,你不必做这些活。”他拿过菜篮子到菜圃里摘菜,怕她又闲不住要帮忙,时不时还回头盯她一眼,要她老实呆着休息。

月栀坐在石凳上抻开腿,看着少年俯身时撑开的宽阔后背,心头一暖。

才几年光景,他就长这么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