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杜兄所言极是。他仗着长乐公主以及陛下的宠爱,在长安横行霸道,屡屡与我等为难。
开商路、敛巨财,连军中器械买卖都敢插手,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。此次西去最好遇上大食主力,被人乱刀砍死倒也干净!”
柴令武压低声音:
“听说…吐谷浑、吐蕃那边,也有些旧账要找他算。他这一路上,怕是魑魅魍魉都不会少哦。”
武元爽眼里满是怨毒:
“哼…就算他命大能到安西,侯大将军用兵如神,岂容一个奶臭未干的副都护指手画脚?”
杜荷眼中闪过厉色,“到时候冲突肯定不少,我等只需静待佳音便是。来,预祝西域风沙,为我等除了这眼中钉、肉中刺!”
“哈哈哈…武兄说得对,咱们的确可以提前庆祝。”
…
他们仿佛已看到魏叔玉兵败身死、尸骨无存的惨状,杯中酒都仿佛变成了庆功的甘露。
同时也开始暗中谋划,若魏叔玉真的一去不回,该如何瓜分他在长安与西域留下的庞大产业。
与阴暗角落里的诅咒形成鲜明对比,是另一批年轻勋贵的狂热与踊跃。
得知魏叔玉要去西域,以及陛下遴选勋贵子弟赴西域历练的旨意传出,公主府的门槛几乎被踏破!
尤其是那些庶出子弟们,自觉在长安承袭爵位无望,急需靠军功来搏个出身。
公主府,前殿。
“驸马爷,带上我吧!我自幼习武,能开三石弓,愿为驸马前驱!”
“魏世兄!小弟不才,读过几本兵书。愿去西域,哪怕为一书吏,记录功勋也好!”
“玉哥儿,某愿捐三百匹骏马、百套鞍鞯,只求能随军效力!”
“玉哥儿,之前西域的好事没我们份,这回说什么也要带上我们。”
…
这些人心里像明镜一样,跟着陛下钦点的“财神爷”兼“福将”去打仗,还怕缺粮少饷吗?
还怕没有功劳吗?
玉哥儿点石成金的本事天下皆知,西域又是他的“老巢”。跟着他不仅安全有保障,而且立功机会多!
想想玉哥儿近几年提携的人,除了薛仁贵、房遗爱、裴行俭、席君买之外,那些庶出的勋二代们都授了官。
魏叔玉倒是乐见其成,“诸位兄长折煞叔玉,既然你们来了口,叔玉自然应下来。
时间不等人,诸位赶紧回府准备物资吧。不要怕准备的物资没马匹背,公主府提供四轮马车。”
什么!!
众勋二代们,一个个惊得呆若木鸡。
在长安城乃身份象征的四轮马车,公主府却用它来装货物。
程处弼憨厚摸着脑袋问:“玉哥儿,倘若骑马累了,能否在四轮马车上歇息一阵?”
“那有什么问题!!”
“哈哈哈,玉哥儿大气,我们这就回去准备物资。”
送走勋二代后,还没等魏叔玉喝口茶,赵丰急匆匆引着个人走进来。
“玉哥儿…呜呜呜,房俊想死你啦。”
一道风尘仆仆、须发结着冰碴的身影,就直接闯到魏叔玉面前。
“俊哥儿,你啥时候回的京??”
房遗爱声音洪亮,带着北地风沙的粗粝。
“遗爱刚刚回来,嘿嘿嘿,还没回自个家呐!欠死公主府的美食,赶紧置办一桌酒宴,咱哥俩好好喝上一顿。”
魏叔玉还能说什么,赶紧让刘博去置办酒宴。
“说吧,这次回长安有什么事?”
房遗爱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,“西域凶险,玉哥儿身边岂能无人护卫?
遗爱想与玉哥儿同行,顺便当玉哥儿的护卫。纵然千军万马,遗爱亦为玉哥儿挡之!”
“好兄弟,不枉叔玉耗费巨大财力,将你培养成猛将兄!”
说完郑重的从怀里掏出本小册子,“这是卫国公不传之秘的兵书,俊哥儿好好研读,千万不要流传出去。”
“啊??”
房遗爱心中卷起惊涛骇浪,心情久久不能平静!
不愧是他敬佩的玉哥儿,无价之宝的兵书,说传就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