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啪啪!!”
魏叔玉的巴掌声,惊动打斗中的两人。
他们连忙过来行礼:
“黑齿见过老师。”
“务挺见过老师。”
李承乾指着黑齿常之,“咦?妹夫,他…他牙齿为啥是黑色的?”
“他是百济人,甚慕大唐文化,愿意为大唐效力。”
李承乾又指向程务挺,“那他呢?”
“程名振程老将军之子,特意让他来长安进学。”
“哦?原来是程老将军之子,不错!”
李承乾朝冯叔俭招招手,“去与他俩比划一番,别伤着他们。”
魏叔玉不忍冯叔俭出糗,叮嘱了一句,“冯将军,小心点哦,别阴沟里翻船。”
很快。
冯叔俭便明白魏叔玉的意思,两人的力量太大了,简直像天生神力一般。
两人中黑齿常之是天生神力,至于程务挺嘛,他力气大主要是靠药浴。
说起程务挺,很多人或许不了解他。
历史上莫看大唐打败东西突厥,但他们骨子里一直不服气。
尤其是李世民、李靖等人去世后,突厥时不时就反叛一下。
程务挺对突厥作战最多,杀得突厥人看见他就害怕。只可惜如此狠人,最终死在娘们之手。
“姑父,他们好厉害啊,竟然能与冯将军打得有来有回。”
“马马虎虎吧,还得好好调教一番。”
李象昂起脑袋,“姑父,阿象在学堂能习武吗?”
魏叔玉打量他一番,“习武很辛苦,象儿你能坚持得了吗?”
李象重重点下头,“阿象想试试。”
“那就试试吧,就当锻炼身体。”
魏叔玉压根没想到,他扇动的蝴蝶翅膀,几十年后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。
……
时间一晃又过去一个月,学堂主体建筑终于落成。
开学前一日,魏叔玉特意将首批聘任的先生们,召集起来开会。
长安学堂的先生来源复杂,有高价从国子监“挖”来不得志的经学博士,有精通算术的账房老先生。
有退役的老吏熟知律法流程,甚至还有几位对农学、工巧颇有研究的老者,可谓五花八门。
先生们彼此打量着,气氛有些微妙。传统的儒学士子,对这些“杂学”先生隐隐有些轻视。
魏叔玉将一切看在眼里,目光扫过众人:
“诸位先生,今日召集大家,只为一事:统一思想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沉稳而有力:
“我知道在座诸位所学不同,甚至理念或有差异。
但既然入了这长安学堂,便要守我魏叔玉,守这学堂的规矩!”
“第一,学堂之内,无分学问高下,唯有教学尽心。
经学是根基,算术是工具,格物是认知世界之法,律法是行事准则,农桑工巧是民生根本。
缺一不可!任何人,不得以自己所授之学为尊,轻视他人所授之学!”
“第二,教学之法,需变通。我不要学生死记硬背,我要他们理解、思考、质疑、应用。
经义要讲明道理,算术要联系实际,格物要多做实验。
谁能用最生动、最有效的方法让学生掌握知识,谁便是好先生!”
“第三,也是最重要的一点…”
魏叔玉目光锐利起来,“学生品行为先。我要你们教导学生的,不仅是知识,更是责任心、同理心、公正心。
我要他们将来即便身居高位,亦能记得百姓疾苦,能用自身所学去切实地改善民生。
而不是成为只会空谈、甚至欺压百姓的禄蠹!”
“若有谁做不到这三点,现在便可离开。本驸马奉上双倍束修,绝不为难。
若留下,便需谨记于心,违者,莫怪我魏叔玉不讲情面!”
魏叔玉的话掷地有声,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先生们面面相觑。一些老学究本想反驳,但想到他背后的皇帝和公主,以及那丰厚的薪酬,终究把话咽了回去。
算术老先生和退役老吏们则眼中放光,他们从未想过,他们竟能被提到与经学同等重要的位置。
“愿听驸马教诲!”众人最终齐声应道。
魏叔玉脸上露出一丝笑容:
“好!那便预祝明日开学顺利,我与诸位先生,共为大唐培育英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