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孙皇后倒是无条件相信魏叔玉,连忙柔声劝道:
“二郎的身子要紧,你就听玉儿的话吧!他不就是要五十万贯修路嘛,让户部拨给他便是。”
“肤浅!”
李世民难得呵斥一声,他可从来没对长孙皇后疾言厉色过。
“这两年虽说风调雨顺,但让户部一下子拿出五十万贯,大臣们压根不会答应。”
魏叔玉耸耸肩,“父皇,大臣们要是不答应,看来他们是不想让您的病好呐。”
“额……”几位宰相满脸无语。
他们见过不要脸的,但没料到魏叔玉如此不要脸。
啥叫不给钱就是不想圣上病好,完全是道德绑架嘛。
真要是为圣上好,狗东西不应该无条件先治圣上嘛。
“陛下可先行下旨昭告天下,言明因龙体抱恙,需静心调养。将国事暂托太子监国,诸宰辅辅政。
陛下您只需高居深宫,颐养天年,静观其成。此即‘禅’其位之‘劳’,而非其‘名’与‘实’,此乃‘精神禅位’之法。”
“精神禅位?”李世民喃喃自语,不由得长松一口气。
刚刚他还真以为混小子,是逼迫他退位呐。
“正是!”
魏叔玉趁热打铁:
“陛下只需做‘放下’的姿态,心结便解了大半!再辅以小婿的调养之法,何愁龙体不愈?
至于那五十万贯,用来修长安至松州驰道。表面是为便利商旅、巩固边防,实则是为‘石漆’!”
“石漆??”
房玄龄猛拍大腿,“就是能用来修路的石漆!”
魏征眼里满是不敢置信,“玉儿,你不会想在长安与松州间,全部用石漆修条路吧?”
“对啊!”
魏叔玉眼中骤然爆发出,一种近乎狂热的光芒。
“石漆生于松州附近,色黑如漆。若将此物用于驰道铺设,可令道路坚如磐石,风雨不侵。
此乃利在当代,功在千秋之基业!陛下拨此款项,一则解心结,二则立不世之功业。三则…嘿嘿…”
他话锋一转,又带上点狡黠,“小婿这诊金,也算收得心安理得。岳父大人,这笔买卖稳赚不赔啊!”
房玄龄愣了下,不解的问:
“魏贤侄,既然你准备用那五十万修驰道,诊金之说谈何而来?”
魏叔玉笑而不语。他在意的压根不是那区区五十万贯,而是让更多的铜钱流通起来。
就像后世的大基建一般,通过朝廷的投资来让经济活跃起来。
甘露殿内,一片死寂。
重臣们面面相觑,从对方眼中看到震惊、茫然、深思,还有被大胆构想所触动的涟漪。
李世民靠在软枕上,胸膛的起伏似乎平缓一些。
“房相,魏驸马的提议你怎么看?”
房玄龄一脸幽怨的看向魏叔玉。如果不赞同的话,天知道会不会被扣上不救陛下的帽子。
倘若答应的话,朝廷今年只怕又要勒紧裤腰带,过上一段苦日子。
“陛下龙体要紧,老…老臣觉得可行。”
房玄龄话音刚落,长孙无忌连忙开口附和:
“陛下,微臣觉得房相所言甚是,陛下的龙体要紧。”
李世民愣了下,赞许看眼老阴比后,转头又看向魏征。
“魏卿家,你有何看法??”
作为老狐狸,魏征想都没想就拒绝了。
“陛下,从国库拨走五十万贯,只怕今年朝廷什么事都做不了。”
说完他看向魏叔玉,厉声呵斥,“逆子你胡闹什么,赶紧给陛下治病!”
魏叔玉无所谓的耸耸肩,“阿耶您知道不,有个成语叫见钱眼开。倘若那五十万贯没到位,只怕儿臣的第三只眼开不了哇。
孩儿第三只眼开不了,自然不知道医治心病的方子咯。”
“啥??”
魏征都快气炸了。
神尼玛的见钱眼开,他魏征咋就不知道还有这种解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