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可是十万贯私盐!
一旦坐实,足够他们所有人掉十次脑袋!
刚才还叫嚣着要动手的豪强,此刻却吓得瘫软在椅子上,面如土色。
郑元琮也慌了神:
“崔使君,这…这可如何是好?马周拿到证据,必定连夜呈送陛下,那我…我们就完了!”
崔焕之毕竟是官场老手,最初的惊恐过后,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他眼中闪烁着困兽般的凶光,“慌什么!证据在马周手里,还没到御前,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。
立刻派人不惜一切代价,找到马周,将那份货单夺回来。或者…”
崔焕之停顿了下,眼中闪过一丝狠毒,“或者让他永远闭嘴!”
一外号叫做‘老六’的盐商,眼中凶光一闪,“崔大人,要不让我手下那些‘水鬼’动动?运河风高浪急,淹死个把查案的官吏,再正常不过!”
“好,这办法好!那我们的身家性命,全都交给老六你的手中。”
“放心吧,我定不会让诸位失望。”
崔焕之看向郑元琮:“郑副使,你立刻去稳住那个刘把头。告诉他,若敢吐露半个字,他的妻儿老小…哼!
另外,准备快船,随时准备接应。万…万一事有不顺,我们得有条退路。”
郑元琮连连点头,匆匆离去。
厢房内只剩下崔焕之和几个心腹。他走到窗户边,望着窗外漆黑如墨的运河水面,肌肉扭曲的脸上充满怨毒与绝望。
“魏叔玉…”
崔焕之咬牙切齿,声音如同毒蛇吐信,“你想用我们的尸骨铺路?没那么容易!鹿死谁手,尚未可知。这扬州的水,深得很呐看谁先淹死?”
与此同时。
在长乐号甲板的喧嚣歌舞中,魏叔玉正被长乐和高阳拉着,与几位公主玩着击鼓传花的游戏。
鼓点咚咚,鲜花在贵女们手中飞快传递,笑声如银铃般洒落。
当鼓声骤停,花朵恰好落在魏叔玉手中。
“哈哈…驸马爷中彩啦!”高密公主拍手笑道,“按规矩,要么饮酒三杯,要么赋诗一首!玉儿,选哪个?”
魏叔玉洒然一笑,随手将花抛给长乐,“今日良辰美景,岂能无诗?取笔墨来!”
宫女们立即奉上文房四宝。
魏叔玉略一沉吟,提笔蘸墨,笔走龙蛇。他的动作潇洒流畅,在无数倾慕目光的注视下,一首新词跃然纸上。
一贵女迫不及待的念出来:
“江南好,风景旧曾谙;日出江花红胜火,春来江水绿如蓝。能不忆江南?”
轰!!
随着那贵女将《忆江南》念出,现场众贵女顿时就炸了。
“天啦,魏驸马真是才情无双呐,又一首传世的佳作问世。”
“能见识到魏郎君的佳作问世,真是不虚此行呐。”
“魏郎大才,当以秋露白贺之!”
…
喝彩声轰然响起,甲板上掌声雷动,贵女们眼中爱慕的星光几乎要溢出来。
然而就在这满堂喝彩、气氛达到顶点的瞬间,魏叔玉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白樱的脸蛋。
她极其轻微朝魏叔玉点点头,做出一个隐秘的手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