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方便巴蜀的蜀锦出川,魏叔玉可是花费大代价,将最平缓的道路好好修整一番。
单单用掉的钱粮,足足有上百万贯。
道路修好后,巴蜀的蜀锦通过新修道路,轻而易举的销往西域、大食等地。
李恪利用蜀锦赚得盆满钵满。但他似乎与李泰一个德行,有钱后生出不该有的心思。
没一会儿,长乐重新钻进四轮马车。
“夫君您还真是料事如神呐,杨姨娘还真的因为香水的缘故。妾身不知道香水售价几何,以缺货为由给推脱掉。”
魏叔玉笑着将她拉进怀里,“没事,迟早会有‘’黄盖’主动上门。”
“黄盖?”长乐眨了眨眼,倚在魏叔玉肩头,“夫君又在打什么哑谜?”
魏叔玉笑而不答,手指轻轻卷着长乐垂落的发丝。
车窗外暮色渐沉,朱雀大街上华灯初上,照得他侧脸忽明忽暗。
小兕子在怀中咂了咂嘴,无意识地将小拳头抵在他胸口。
马车刚驶入公主府前院,马夫突然急勒缰绳。车帘外传来一阵骚动,隐约听见“蜀王”二字。
魏叔玉眉头一皱,将熟睡的小兕子交给长乐。刚掀开车帘就看见李恪立在阶前,月白锦袍上沾着夜露,显然已等候多时。
“三哥这是......”
“妹夫救命!”李恪竟扑通跪下,惊得府门前的侍卫纷纷低头。
他袖中滑出一卷账册,“巴蜀商路出事了!”
书房里烛火噼啪作响。魏叔玉翻着账册,脸色越来越沉。蜀锦利润竟比预估少了七成,账目上却多出数十笔“剿匪开支”。
“那些不是山匪。”李恪声音发颤,“它们不知是从哪里钻出来的流寇,平日就躲在秦岭山脉里。”
魏叔玉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,不过他却不动声色的盯着账册。
李恪见识到蜀锦的暴利,竟联合当地豪强半路设卡。
每匹蜀锦要缴三成“过路钱”,不从者轻则货物被劫,重则尸骨无存。
魏叔玉\"啪\"地合上账册,戏谑看着他,“为何不早说?”
他忽然想起前日收到的密报,杨政道在剑南道新购了千亩桑田。
杨政道与李恪属于表兄关系,杨政道入川购买桑田,背后自然有李恪的影子。
李恪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袖口染上点点猩红。长乐惊呼着要去唤太医,却被他拦住:“自从上月遭遇''盗匪'',这咳血之症......”
魏叔玉瞳孔骤缩。
他怎么都没想到,骄傲的李恪为了点蜀锦利益,为了打消他的疑虑不惜自残。
“先好好养病吧,至于被盗匪劫走的蜀锦,就当破财消灾吧。”
李恪眼中精光一闪,旋即故作羞愧道:
“孤…孤让妹夫失望了。”
待李恪离去,长乐忧心忡忡地绞着帕子:“夫君,莫非那蜀锦营生,公主府也有一份??”
魏叔玉长叹一口气,“岂止是一份,公主府足足占了六成啊。”
什么!!
长乐惊得嘴巴张得大大的,让人总想塞点什么进去。
“有人动了我的奶酪,就等着被剁爪子吧。”
魏叔玉的笑声很冷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香囊。
里面装着不良人的密信,密信中夹着绢帕,帕角绣着蜀王的徽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