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傻柱兴冲冲地跑到林飞家门口。
“林科长!我准备好了!”他背着一个大布包,里面叮当作响。
林飞开门,看见傻柱这副打扮,挑了挑眉:“你带什么了?”
“工具啊!”傻柱打开布包,献宝似的展示:
一把磨得锃亮的杀猪刀。
一根粗麻绳(绑猪用的)。
一个搪瓷盆(接猪血用的)。
还有半瓶二锅头(壮胆用的)。
“我是去调查,不是去杀猪。”林飞说。
“调查完了顺便嘛!”傻柱搓着手,“公社养猪场,肯定有老母猪该淘汰了,咱们帮他们解决了,还能带点肉回来……”
林飞明白了。
这家伙是把这次任务当成“猪肉采购之旅”了。
“走吧。”林飞懒得解释。
红星公社养猪场在城郊,骑自行车得一个多小时。
路上,傻柱一直喋喋不休:
“林科长,我跟您说,我杀猪的手艺那是一绝!一刀毙命,猪都不带叫的!”
“公社李主任我熟,上次他们办喜事,就是我掌勺!”
“对了,听说他们那儿有头老母猪,养了八年了,肉肯定香……”
林飞听着,也不搭话。
他心里清楚,这次去,绝对不是傻柱想的那么美好。
到了养猪场,李主任热情接待。
“林科长!欢迎欢迎!”李主任握着林飞的手,“这位是……”
“何雨柱,我们厂食堂的厨子。”林飞介绍,“带他来帮忙看看。”
“厨子好!厨子好!”李主任眼睛一亮,“正好,我们这儿有头猪病了,要不……”
傻柱抢答:“病了?那得赶紧杀了!病猪肉不能留!”
李主任:“……不是,是腿瘸了,想请您看看能不能治。”
傻柱失望:“哦。”
李主任带两人参观养猪场。
猪场不大,养了三十多头猪,大多是肥猪,准备出栏的。角落里有个单独的猪圈,养着几头母猪。
“就是这几头。”李主任指着那几头母猪,“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,一到半夜就叫,叫得那个惨啊……”
林飞看了看那几头母猪——看起来很正常,膘肥体壮,正在食槽里拱食。
“守夜的老黄狗呢?”林飞问。
“在那边。”李主任指着猪场门口的一个狗窝,“老黄也怪,一到半夜就对着月亮叫,还作揖,像拜神似的。”
正说着,老黄狗从狗窝里探出头,看了他们一眼,又缩回去了。
傻柱蹲下来,冲着狗窝喊:“嘿,老黄!认识我不?上次我来,你还偷吃我带的馒头呢!”
老黄狗理都不理他。
“这狗,最近不爱搭理人。”李主任说。
参观完,李主任安排两人在猪场办公室休息,等晚上观察。
傻柱闲不住,在猪场里转悠,东看看西摸摸,心里盘算着哪头猪肥,哪头猪瘦。
下午,他找到李主任:“李主任,那几头叫唤的母猪,要不我帮你们检查检查?”
“怎么检查?”
“我看看它们有没有病。”傻柱说得冠冕堂皇,“我是厨子,懂猪。”
李主任想了想:“行,你去看看。”
傻柱大喜,拎着杀猪刀就去了母猪圈。
他挑了一头最肥的母猪,蹲在旁边,装模作样地摸摸肚子,看看牙齿。
母猪警惕地看着他,嘴里发出“哼哼”声。
“别怕别怕,”傻柱哄着,“我就看看……”
突然,他眼睛一亮——母猪的乳头有点发红。
“李主任!”他喊,“这母猪怕是发情了!得配种!”
李主任过来看:“发情?不应该啊,这才刚下完崽一个月。”
“猪和人不一样!”傻柱一本正经,“猪发情快!我看啊,得赶紧找个公猪来,不然它憋得难受,就叫唤!”
李主任将信将疑:“那……我明天去借头公猪?”
“不用等明天!”傻柱说,“我帮它……疏通疏通。”
“怎么疏通?”
傻柱左右看看,找了根木棍:“用这个,帮它缓解缓解。”
李主任脸色变了:“何师傅,这……这不合适吧?”
“合适!怎么不合适!”傻柱说着就要动手。
就在这时,林飞过来了。
“何雨柱,你干什么?”
傻柱赶紧藏起木棍:“没……没干什么,给猪检查身体。”
林飞看了看母猪,又看了看傻柱手里的木棍,明白了。
“李主任,”他对李主任说,“今晚我们观察,明天再说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李主任赶紧把傻柱拉走了。
晚上八点,天黑了。
猪场里点起了煤油灯,昏黄的光照在猪圈上,投下摇曳的影子。
李主任给两人安排了住处——猪场旁边的一间小屋,以前是守夜人住的,很简陋,只有一张炕,一张桌子。
“委屈二位了。”李主任说,“我就在办公室,有事叫我。”
李主任走后,傻柱开始抱怨:
“这地方,也太破了!炕上还有跳蚤!”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
“林科长,要不咱们回城吧?明天再来?”
林飞坐在炕上,闭目养神:“你要回自己回。”
傻柱不敢,只好也坐下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
猪场里很安静,只有猪偶尔的哼哼声。
傻柱坐不住了,从布包里掏出二锅头:“林科长,来一口?驱驱寒。”
林飞摇头。
傻柱自己喝了一口,辣得龇牙咧嘴。
“这鬼地方,”他嘟囔,“连个电视都没有……”
夜里十一点。
猪场彻底安静下来。
傻柱喝了半瓶二锅头,有点晕,躺在炕上打呼噜。
林飞没睡,他在等。
等那诡异的叫声。
午夜十二点。
“嗷——!!!”
一声凄厉的尖叫,划破夜空。
傻柱猛地坐起来:“怎么了?怎么了?!”
“猪叫了。”林飞平静地说。
“这……这哪是猪叫啊!”傻柱脸都白了,“这跟女人惨叫似的!”
确实,那叫声不像正常的猪叫,更像……某种动物临死前的哀嚎。
“嗷——!!!”
第二声。
紧接着,第三声,第四声。
几头母猪同时叫起来,声音此起彼伏,在夜空中回荡。
傻柱吓得缩到炕角:“林……林科长,咱们……咱们出去看看?”
“走。”
两人披上衣服,拿着手电,走出小屋。
猪场里漆黑一片,只有几盏煤油灯在风中摇曳。
母猪的叫声从那个单独的猪圈传来,一声比一声凄厉。
“过去看看。”林飞说。
“别……别了吧?”傻柱腿打颤,“万一……万一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……”
“你怕了?”
“谁……谁怕了!”傻柱硬着头皮,“我……我杀过那么多猪,我怕什么!”
话虽这么说,但他紧紧跟在林飞身后,半步不敢离开。
走到母猪圈附近,叫声更清晰了。
那声音,确实不像正常的猪叫。带着一种……诡异的颤音,像是痛苦,又像是兴奋。
林飞用手电照向猪圈。
几头母猪在圈里焦躁地转圈,一边转一边叫,眼睛在黑暗中闪着绿光。
“它……它们的眼睛……”傻柱声音发抖,“怎么是绿的?”
林飞仔细看——不是绿光,是手电光照在猪眼上的反光。
但看起来确实吓人。
就在这时,猪场门口传来狗叫声。
“汪汪汪!嗷呜——!!”
是老黄狗。
林飞把手电照过去,看见老黄狗站在狗窝前,前腿离地,后腿站立,对着天上的月亮,发出狼一样的嚎叫。
然后,它开始作揖。
真的是作揖——两只前爪合在一起,上下摆动,像在拜神。
“我的妈呀……”傻柱腿软了,“狗……狗成精了!”
老黄狗拜完月亮,突然转头,看向他们这边。
手电光下,狗的眼睛也是绿的。
它盯着他们看了三秒,然后“嗖”地钻进狗窝,不见了。
母猪还在叫。
老黄狗不叫了。
猪场里只剩下母猪凄厉的叫声,和风吹过棚顶的呜呜声。
傻柱彻底崩溃了。
“林科长……咱们……咱们回去吧……”他带着哭腔,“这地方……邪门!”
林飞没理他,走到猪圈边,仔细观察。
食槽里还有剩食,他用手电照了照,发现食槽边缘有些白色的粉末。
他用手沾了一点,闻了闻——没什么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