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张氏坐在空荡荡的厨房里,四周只剩下一个破水缸、半袋棒子面,还有那床散发着霉味的破被子。
她的锅没了,灶台没了,床板没了,连吃饭的碗都被人拿走了——易中海说那个破碗值两分钱,抵债了。
“天杀的易中海……天杀的刘海中……天杀的全院人……”
她喃喃咒骂,肚子饿得咕咕叫。
从早上到现在,她就喝了半碗凉水。那碗棒梗放在门口的粥,她赌气没吃,现在后悔了——粥被野猫叼走了。
“不行……这样下去我会饿死的……”
贾张氏站起来,在厨房里转圈。转了三圈,她突然停下来,眼睛一亮。
“有了!”
装死!
这是她最后的绝招了!
装死躲债,等债主们以为她真死了,债务自然就一笔勾销了。等风头过去,她再“复活”,换个地方重新开始。
完美!
贾张氏开始“病重”。
第一天,她躺在厨房地上,哼哼唧唧:“哎哟……我不行了……我要去见老贾了……”
棒梗放学回来,看见奶奶躺在地上,走过去看了看。
“奶奶,你干什么?”
“我……我快死了……”贾张氏有气无力地说,“棒梗啊……奶奶死了以后……你要孝顺你妈……要照顾好妹妹……”
棒梗皱眉:“你又装病?”
“不是装……是真不行了……”贾张氏闭上眼睛,“我梦见你爷爷了……他叫我下去陪他……”
棒梗盯着她看了三秒,然后转身走了。
贾张氏听见脚步声远去,偷偷睁眼看了看——没人。
“臭小子,一点孝心都没有……”她嘟囔着,从怀里掏出半块昨天藏的窝头,偷偷啃了一口。
第二天,贾张氏“病重”升级。
她躺在破被子上,脸色苍白(用墙灰抹的),嘴唇干裂(故意不喝水),呼吸微弱(憋气装出来的)。
秦淮茹下班回来,看见婆婆这副样子,吓了一跳。
“妈!你怎么了?”
“淮茹啊……”贾张氏抓住儿媳妇的手,眼泪汪汪,“妈……妈可能撑不过去了……妈死了以后……你带着孩子好好过……别想妈……”
秦淮茹眼圈红了:“妈,你别胡说,我送你去医院!”
“不去……”贾张氏摇头,“医院治不好……我的病我知道……是心病……是被债逼出来的……”
“那……那怎么办?”
“别花钱……简单办个丧事就行……”贾张氏“虚弱”地说,“棺材……租个便宜的……供品……随便买点……别浪费钱……”
秦淮茹哭了:“妈……”
贾张氏心里得意:上钩了!
第三天,贾张氏开始“弥留”。
她躺在那里,一动不动,眼睛半闭,呼吸几乎听不见。
秦淮茹早上来送饭,探了探鼻息——没气了!
“妈?!”她尖叫。
易中海闻声赶来,也探了探鼻息——确实没气了。
但他有经验,又摸了摸脉搏——没摸到(贾张氏把胳膊压在身下压麻了)。
“真……真没了?”易中海皱眉。
刘海中、傻柱、二大妈等人也来了,围在厨房门口看。
傻柱挤进去,蹲下来,伸手戳了戳贾张氏的痒痒肉——没反应。
又戳了戳脚心——还是没反应。
“哟,这次来真的?”傻柱站起来,“真死了?”
秦淮茹哭得死去活来:“妈!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!”
棒梗站在门口,冷眼看着,不说话。
小当和槐花也跟着哭。
易继祖两岁多,不懂事,还在地上爬着玩。
易中海主持大局:“人死不能复生,先办丧事吧。”
按贾张氏“遗愿”:一切从简。
但全院各怀鬼胎:
易中海想趁机收回欠款——从丧葬费里扣。
刘海中想占贾家厨房——“人都死了,房子空着也是空着”。
傻柱主动请缨做“丧宴”——实际想蹭点食材。
秦淮茹是真哭——愁以后债务谁还。
最后决定:
1. 棺材租一个最便宜的,押金五块,用完退回。
2. 灵堂设在中院,供品三个馒头、一个苹果、一碟咸菜。
3. 丧宴就做一顿,全院人吃顿面条,意思意思。
下午,棺材送来了。
是最便宜的薄皮棺材,木板薄得像纸,抬起来吱呀作响。
“这棺材……能装人吗?”傻柱怀疑。
“能,怎么不能。”租棺材的人说,“只要不摔,不会散架。”
贾张氏被抬进棺材里。
她躺在里面,憋着气,心里骂娘:这棺材也太硬了!硌得慌!
但为了装死,她忍了。
棺材没钉——租棺材的人说,钉了要加钱,而且押金不退。
所以只是盖上了盖子,没封死。
灵堂设在中院,棺材放在两条长凳上。
供桌上摆着三个馒头、一个苹果、一碟咸菜。
全院人来“吊唁”。
易中海第一个上前,对着棺材鞠躬:“贾家嫂子,一路走好。你欠我的钱……我就从丧葬费里扣了,你安心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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贾张氏在棺材里听得清清楚楚,气得牙痒痒。
刘海中第二个上前:“贾大妈,你欠我的五块零五分……算了,人死债消,我不要了。不过你那厨房……我帮你看着,免得被人占了。”
贾张氏:想得美!
傻柱第三个上前:“贾大妈,您放心,丧宴我好好做。不过食材钱……得从您的遗产里出。”
贾张氏:我哪来的遗产?!
全院人陆续上前,说的都是钱、债、房子。
没一个人真心哀悼。
秦淮茹跪在棺材前,哭得伤心,但心里也在想:婆婆死了,债务怎么办?一千四百多块,她怎么还得起?
棒梗跪在妈妈旁边,不哭,只是冷冷地看着棺材。
半夜,灵堂里只剩下一盏煤油灯,幽幽地亮着。
全院人都睡了。
棺材里,贾张氏饿醒了。
她从早上装死到现在,一口饭没吃,一口水没喝。
饿得前胸贴后背。
她悄悄推开棺材盖——没钉,一推就开。
探出头看了看——没人。
她爬出来,蹑手蹑脚地走到供桌前。
三个馒头,白面的,看着就香。
一个苹果,红彤彤的,看着就甜。
一碟咸菜,闻着就下饭。
贾张氏咽了口唾沫,伸手抓起一个馒头,大口啃起来。
真香!
她又抓起苹果,咔嚓咬了一口。
真甜!
她一边吃一边警惕地看着四周——没人。
于是放心大胆地吃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