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九六六年深秋,四合院里那场“粪战”的余味还没完全散去——字面意义上的没散,院角落偶尔还能闻到若有若无的怪味,全院人出门都得绕道走。
这天傍晚,贾张氏在院里哭得震天响。
“我的继祖啊!你睁开眼睛看看奶奶啊!你不能死啊!”
她怀里抱着易继祖——那孩子小脸烧得通红,眼睛半闭不闭的,呼吸急促。
全院人都被哭出来了。
傻柱捏着鼻子凑近看:“贾大妈,孩子怎么了?”
“发高烧!烫手!”贾张氏哭得更凶了,“我没钱送医院啊!东旭的抚恤金早花光了,许大茂欠我的钱还没给,我……我怎么办啊!”
易中海拄着拐杖过来,摸了摸孩子额头,皱眉:“得送医院,烧成这样,怕是要烧坏脑子。”
“我没钱啊!”贾张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,“易师傅,您行行好,借我点钱……”
易中海摸摸口袋,掏出一块钱:“我……我也就这点……”
一块钱够干嘛?挂号费都不够。
就在全院人面面相觑时,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。
刘海忠。
他挺着大肚子,背着手,从后院晃悠过来,一副“偶然路过”的样子。
“哟,这是怎么了?哭这么惨?”他装模作样地问。
贾张氏看见他,眼睛一亮,随即又黯淡——她跟刘海忠的“战友”关系早破裂了,现在见面都互相瞪眼。
“二大爷,继祖发高烧,没钱送医院……”秦淮茹抱着槐花,小声说。
刘海忠凑过去看孩子。
那一瞬间,他脸上的表情……很复杂。
有尴尬(这孩子是他和贾张氏的“产物”),有嫌弃(贾张氏身上那股味儿还没散干净),但不知怎么的,还有那么一丝……心疼?
毕竟,是他儿子。
虽然来得不光彩,但流着他的血。
“这孩子……”刘海忠伸手摸了摸易继祖的额头,手一颤,“烫成这样?怎么不早送医院?!”
贾张氏哭道:“我没钱……”
“没钱就不治了?!”刘海忠突然提高声音,“这是条命!是你亲孙子!”
全院人都愣住了。
二大爷今天……怎么这么正义?
傻柱小声嘀咕:“太阳打西边出来了?”
易中海也皱眉:“老刘,你这是……”
刘海忠深吸一口气,像是下了很大决心,从怀里掏出个破手绢包,一层层打开——里面是皱巴巴的十块钱。
“拿去吧!送孩子去医院!”
全场哗然。
十块钱!够住院好几天了!
贾张氏都忘了哭:“二……二大爷,您真借我?”
“不是借!”刘海忠一脸“悲壮”,“是给!孩子治病要紧!”
他蹲下身,看着易继祖,眼眶居然有点红:“孩子是无辜的……虽然他来得不光彩,但毕竟……是我的骨肉……”
“轰——!!!”
虽然全院人都知道易继祖是刘海忠的种,但这么当面说出来,还是第一次!
贾张氏脸都白了:“老刘你……”
“我什么我!”刘海忠站起来,挺直腰板,“我刘海忠虽然混蛋,但敢作敢当!这孩子是我的,我认!”
他转头看向全院人,声音铿锵有力:“从今天起,易继祖改名叫刘继祖!我刘海忠,负责到底!”
全院死一般寂静。
连林飞在屋里都听傻了,赶紧放下茶杯扒到窗边:“系统!录下来!历史性时刻!”
【系统:已开启全景录像,命名为‘二大爷的父爱宣言’】
良久,傻柱才喃喃自语:“我的妈呀……二大爷这是……喝多了?”
易中海脸色复杂:“老刘,你想清楚了?这孩子可是……”
“可是什么?”刘海忠瞪眼,“可是我跟贾张氏生的?我知道!全院都知道!但那又怎样?孩子有错吗?孩子需要爸爸!”
他说得声情并茂,差点把自己感动哭了。
贾张氏愣了半天,忽然“噗通”跪下了:“老刘!你……你是好人啊!”
她这一跪,把刘海忠吓了一跳,赶紧扶她:“贾家嫂子,别这样……起来起来……”
“不!你让我跪!”贾张氏哭得稀里哗啦,“以前是我对不住你,讹你钱,造你谣……现在你以德报怨,我……我不是人啊!”
这反转来得太快,全院人脑子都转不过弯。
刚才还互相瞪眼的两个人,这会儿怎么跟失散多年的亲人似的?
秦淮茹也反应过来,赶紧拉着槐花小当跪下:“谢谢二大爷!谢谢您救继祖!”
棒梗站在旁边,看看这个,看看那个,小声问傻柱:“傻叔,我该跪吗?”
傻柱翻白眼:“跪个屁!看戏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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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海忠真的送易继祖去了医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