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飞的“产前焦虑放大符”生效了。
第二天一早,天还没亮透,三大妈就把许大茂摇醒了。
“大茂!大茂快醒醒!”三大妈脸色惨白,声音发抖。
许大茂迷迷糊糊睁开眼:“怎么了?要生了?”
“不是!”三大妈抓着许大茂的手,“我做噩梦了!梦见我生孩子的时候大出血,医生问保大保小,你选了保小!”
许大茂:“……”
他还没睡醒,脑子转不过来:“那……那我应该选保大?”
“不对!”三大妈瞪眼,“你应该说‘我都要’!电视剧里都这么演!”
许大茂抹了把脸,试图理清逻辑:“秀兰,那是做梦……”
“可万一是真的呢?”三大妈眼泪汪汪,“我死了,你带着孩子娶后妈,后妈虐待我孩子,不给他吃饭,不给他穿衣,还让他睡猪圈……”
许大茂越听越离谱:“咱家哪来的猪圈?”
“比喻!比喻你懂吗?!”三大妈捶他,“反正我就是不放心!你得给我写保证书!”
“什么保证书?”
三大妈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张纸和一支笔——看来是早有准备。
“听着,我念你写,”她清了清嗓子,“保证书:我,许大茂,在此庄严保证,无论发生什么情况,都必须优先保证王秀兰(三大妈)的生命安全。如果生孩子出现意外,必须保大人。如果我死了,许大茂终生不得再娶,必须独自将孩子抚养成人,不得虐待,不得遗弃,不得交给后妈……”
她一口气念了十八条,许大茂听得头皮发麻。
“秀兰,这……”
“写!”三大妈瞪眼,“不写我就去死!反正早晚要死,不如现在死,省得受罪!”
许大茂吓得赶紧写。
写完了,三大妈又要求按手印。
没印泥,三大妈一咬牙,抓起许大茂的手指就咬。
“哎哟!”许大茂惨叫,“你干嘛?!”
“出血了,按手印!”三大妈抓着他的手指在纸上按了个血手印。
许大茂看着流血的手指,欲哭无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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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午,三大妈的焦虑升级了。
她开始怀疑一切。
许大茂给她倒水,她先闻了闻:“这水没下毒吧?”
许大茂:“……我毒你干嘛?”
“怎么不能?”三大妈逻辑严密,“我死了,房子就是你的了,你还能再娶年轻的!”
许大茂想说你那破房子值几个钱,但不敢说。
中午吃饭,三大妈看着碗里的白菜炖豆腐,突然哭了:“你就给我吃这个?我现在是两个人!需要营养!你是不是想饿死我和孩子,好省粮食?”
许大茂赶紧解释:“家里就这点钱了……”
“没钱去挣啊!”三大妈哭得更凶了,“你一个老爷们,连老婆孩子都养不起,活着还有什么用?”
许大茂被骂得狗血淋头,最后没办法,又去找傻柱借钱。
傻柱这次学聪明了:“许大茂,你这是第几次借钱了?上次的五毛还没还呢!”
“等我找到活一定还,”许大茂哀求,“秀兰现在情绪不稳定,我得给她买点好的……”
傻柱眼珠一转:“行,再借你一块。不过这次得写欠条,还得有抵押。”
“我哪有什么抵押?”
“你那间杂物间啊,”傻柱说,“虽然破,但好歹是间房。你要是不还钱,杂物间归我。”
许大茂一咬牙:“行!”
写了欠条,按了手印,许大茂拿着一块钱,去买了半斤鸡蛋、二两肉。
回来给三大妈做了鸡蛋肉沫汤。
三大妈喝了一口,又哭了:“太咸了!你是不是想咸死我?!”
许大茂:“……”
他想死的心都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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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,全院人都见识了三大妈的“孕妇焦虑”。
贾张氏坐在门口纳鞋底,故意大声说:“哎呀,这高龄生孩子就是危险。我听说前街老李家的媳妇,四十五生孩子,一尸两命!”
三大妈在屋里听见,吓得脸都白了。
“大茂!大茂!”她尖叫,“我会不会也一尸两命?!”
许大茂赶紧安慰:“不会的不会的,你身体好……”
“好什么好!”三大妈摸着自己的脸,“我都四十八了,皮肤都皱了,体力也跟不上了……要不,咱们去医院把孩子打了吧?”
许大茂一惊:“那怎么行?都三个月了!”
“三个月怎么了?四个月都能打!”三大妈越说越觉得有道理,“对,打了!打了就安全了!我也不用担心难产了!”
她说着就要下床去医院。
许大茂赶紧拦住:“秀兰!那是咱们的孩子!”
“孩子重要还是我重要?!”三大妈瞪眼。
许大茂脱口而出:“当然是你重要!”
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——这要传出去,他许大茂成什么人了?
果然,窗外传来贾张氏的嘲笑:“听见没?许大茂为了媳妇不要孩子!真是个‘好男人’啊!”
三大妈却感动了,抱住许大茂:“大茂,你真好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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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大茂心情复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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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,三大妈的焦虑转移到孩子身上。
“大茂,你说孩子会不会是畸形啊?”她忧心忡忡,“我这么大年纪了,卵子质量肯定不好……”
许大茂不懂什么是卵子质量,但听懂了“畸形”。
“不会的……”
“怎么不会?”三大妈开始数,“咱们院棒梗偷东西,槐花爱哭,小当胆小……这都是遗传!你说我会不会生出个小偷?或者爱哭鬼?或者胆小鬼?”
许大茂想说棒梗那是贾张氏教的,不是遗传,但不敢。
“不行,我得胎教!”三大妈一拍大腿,“从今天开始,你要每天给孩子念诗!念《毛主席语录》!让孩子从小接受革命教育!”
许大茂傻眼:“我……我不会念诗啊。”
“不会学啊!”三大妈从柜子里翻出一本破旧的《唐诗三百首》,“念!现在就念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