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章 真相(2 / 2)

“那晚的样板戏是《红灯记》,从七点半演到九点半。”阎埠贵步步紧逼,“您九点半散场回家,就算刘师傅在您这儿等您,最多也就十点见面。聊到十一点,那剩下的时间呢?”

屋里死一般寂静。

刘海忠额头上开始冒汗。

易中海盯着他:“刘师傅,那晚十一点之后,你去哪儿了?”

“我、我回家了……”刘海忠结巴着。

“回家?”傻柱冷笑,“回哪个家?您那会儿还没被二大妈赶出来吧?”

刘海忠说不出话了。

阎埠贵从怀里掏出个小本本——又是那个小本本——翻到一页:“十月七日那晚,我起夜,看见一个人影从贾家出来。当时月光挺亮,我看清那人脸上……好像贴着个什么东西。”

“什么东西?”易中海急问。

“像是……膏药。”阎埠贵合上本子,“左脸颊,贴了块膏药。”

左脸颊,膏药。

冒充疤痕。

一切都对上了。

刘海忠腿一软,瘫坐在椅子上:“我、我……”

“真是你?”易中海不敢相信。

“是我……”刘海忠捂着脸,“是我……”

屋里炸锅了。

“好你个刘海忠!”傻柱气得浑身发抖,“你冒充陈老四去占贾张氏便宜?”

“我、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刘海忠哭丧着脸,“那晚我喝多了,路过贾家,看见门没关严……我就、就鬼迷心窍了……”

“所以你就贴了块膏药,冒充陈老四?”许大茂接话。

刘海忠点头:“我、我怕被人认出来……陈老四脸上有疤,院里人都知道……我就想,贴块膏药,假装是陈老四……”

“那后来呢?”易中海问,“贾张氏怀孕了,你怎么不说?”

“我、我不敢说啊!”刘海忠哭起来,“我怕二大妈知道,怕院里人知道……我就想,反正陈老四走了,死无对证……我就……”

“你就让贾张氏去讹我们?”傻柱吼道。

刘海忠不说话了,只是哭。

易中海气得浑身发抖:“好你个刘海忠!你可真行!自己惹的祸,让我们背锅!”

“我、我错了……”刘海忠跪在地上,“我真的错了……”

“现在知道错了?”许大茂啐了一口,“晚了!”

正说着,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冷笑:“好你个刘海忠,你可真行啊。”

门开了,二大妈站在门口,手里拎着把菜刀。

那脸色,跟刚从冰窟窿里捞出来似的——又冷又硬。

“孩子他妈……”刘海忠吓得直哆嗦。

“别叫我孩子他妈!”二大妈走进来,菜刀一指,“我没你这么不要脸的丈夫!”

她转向易中海四人:“刚才的话,我都听见了。好,好得很。刘海忠,你可真给老刘家长脸!”

刘海忠跪在地上,头都不敢抬。

二大妈走到他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:“现在给你两条路。一,跟我去街道办,去派出所,把你干的这些腌臜事儿都说清楚。该坐牢坐牢,该游街游街。”

“二、二呢?”刘海忠颤抖着问。

“二,”二大妈冷笑,“你承认孩子是你的,每月给贾张氏抚养费。从此以后,咱们离婚,你爱跟谁过跟谁过,我眼不见心不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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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海忠犹豫了。

去派出所?那肯定得坐牢。

给抚养费?那得给一辈子。

他哪个都不想选。

“我、我选第三条……”他小声说。

“第三条?”二大妈挑眉。

“我、我离开北京……”刘海忠哭丧着脸,“我去外地,再也不回来了……”

“想得美!”二大妈一刀砍在桌子上,“菜刀”一声,桌子裂了条缝,“惹了这么大的祸,想一走了之?没门儿!”

刘海忠吓得尿了裤子。

屋里弥漫着一股骚味。

易中海四人赶紧捂住鼻子。

二大妈也嫌恶地后退一步:“瞧你这点出息!”

她转身往外走:“给你一天时间考虑。明天这个时候,要是还没决定,我就帮你决定!”

说完,“哐当”关上了门。

屋里一片死寂。

半晌,傻柱才小声说:“二大妈这是……真下狠手了。”

“活该!”许大茂啐了一口,“他自找的!”

易中海看着瘫在地上的刘海忠,叹了口气:“刘师傅,你这事儿……闹大了。”

刘海忠只是哭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
阎埠贵推了推眼镜:“要我说,你还是选第二条吧。给抚养费,总比坐牢强。”

“可、可我哪来的钱啊……”刘海忠哭道,“我现在工作都没了,住的地方都没了……”

“那你就去坐牢。”易中海冷冷地说,“自己选。”

刘海忠不说话了,只是哭。

哭得那叫一个惨。

但没人同情他。

自作孽,不可活。

四人离开聋老太家,回到中院。

傻柱忽然说:“咱们是不是该告诉贾张氏?”

“告诉她什么?”易中海问。

“告诉她孩子是刘海忠的啊。”傻柱说,“她不是一直想知道孩子爹是谁吗?”

易中海想了想:“走,去告诉她。”

贾家。

贾张氏听完四人的话,愣了半天,然后“哇”一声哭了: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……”

她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,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死了呢。

易中海四人站在那儿,有点尴尬。

半晌,贾张氏才止住哭,抽抽搭搭地问:“那、那刘海中会给抚养费吗?”

“二大妈说了,让他给。”易中海说,“他要是不给,就送他去派出所。”

贾张氏眼睛一亮:“那、那能给多少?”

“这你得跟二大妈谈。”阎埠贵说,“不过我觉得,至少得够你们娘俩生活的。”

贾张氏擦了擦眼泪,不哭了。

有钱就行。

至于孩子爹是谁,不重要。

重要的是钱。

四人离开贾家,回到易家。

坐下,倒酒,干杯。

“这事儿总算完了。”易中海长长舒了口气。

“完了?”傻柱苦笑,“易师傅,您想得太简单了。二大妈那边,贾张氏那边,还有刘海忠那边……这事儿且完不了呢。”

易中海想了想,也是。

但至少,真相大白了。

他们三个不用再背黑锅了。

这也算是个好消息。

四人又干了一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