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林飞照常去图书馆上班。
院子里静悄悄的,但那种安静里透着股诡异。经过中院时,贾家门紧闭着,连平时最爱在院里骂街的贾张氏都没露面。
阎埠贵在前院浇花,看见林飞出来,招手让他过去。
“小林,昨晚上……”他压低声音,“中院出事了。”
“怎么了三大爷?”林飞装作不知情。
“半夜里,贾家婆媳吵架了。”阎埠贵推了推眼镜,“我起夜听见的,声音压得低,但吵得挺凶。好像是为了……傻柱?”
林飞配合地露出惊讶表情:“何大哥?他跟贾家怎么了?”
“谁知道呢。”阎埠贵摇摇头,“不过今天傻柱一早就黑着脸出门了,饭盒都没带。贾张氏到现在没露面,秦淮茹眼睛红红的,像是哭过。”
正说着,后院传来开门声。
一大爷易中海背着手走出来,脸色也不太好看。
“老易,早啊。”阎埠贵打招呼。
“早。”易中海点点头,目光扫过林飞,“小林能下地了?好事。”
“谢谢一大爷关心。”林飞礼貌回应。
易中海没再多说,径直出了院子。看方向,是去轧钢厂了。
林飞心里有数了。看来昨晚的事,易中海可能也听到风声了。作为院里的一大爷,他最怕这种丑闻。
挺好,水越浑越好。
一整天,林飞在图书馆专心干活。中午吃饭时,他又听见那两个街道办工作人员闲聊。
“95号院今天报上来了,说要开全院大会。”
“什么由头?”
“没说。但王主任让我下午过去一趟,说院里可能出了作风问题。”
林飞心里一动。这么快就要开全院大会了?
看来贾张氏和秦淮茹是打算快刀斩乱麻,趁着事情还没完全传开,赶紧把傻柱套牢。
有意思。
下午干完活,林飞领了八毛钱工资。他没急着回去,而是先去药店转了一圈,用两毛钱买了一小包山楂片——明面上是当零嘴,实际上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。
回到四合院时,已经是下午四点多。
院子里气氛明显不对。
前院、中院、后院,各家都有人探头探脑,小声议论着什么。
阎埠贵在自家门口坐着择菜,看见林飞回来,立刻招手。
“小林,晚上开全院大会。”他压低声音,“你准备一下,估计得去。”
“全院大会?为什么啊三大爷?”
“贾家提的。”阎埠贵眼神里透着兴奋和好奇,“说是要解决……家庭纠纷。”
家庭纠纷?
林飞差点笑出声。这说辞,真够含蓄的。
他回到屋里,放下东西,开始琢磨晚上该怎么演。
六点整,中院摆好了桌椅。
一张八仙桌放在正中,易中海坐中间,左边是二大爷刘海忠,右边是三大爷阎埠贵。院里二十几户人家,每家出一个人,围成半圈。
林飞也搬了个小板凳,坐在前院人群靠边的位置。
他扫了一圈。
傻柱坐在后排,脸色铁青,低着头不吭声。
秦淮茹站在贾家门口,眼睛红肿,扶着门框,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。
贾张氏还没出来。
许大茂坐在傻柱斜对面,一脸看好戏的表情。娄晓娥坐在他旁边,皱着眉头。
“咳咳。”易中海清了清嗓子,“今天开这个会,是贾家提的。具体什么事,让贾家来说吧。”
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秦淮茹。
秦淮茹往前走了两步,还没开口,眼泪先掉下来了。
“一大爷,二大爷,三大爷,各位邻居……”她声音带着哭腔,“我们家……我们家活不下去了……”
许大茂插嘴:“秦姐,您这话说的,傻柱不是天天接济你们家吗?”
傻柱猛地抬头,瞪了许大茂一眼。
“许大茂,没你说话的份!”二大爷刘海忠呵斥道。他就喜欢在这种场合摆架子。
秦淮茹抹了抹眼泪:“是,柱子是帮了我们家很多。可是……可是有些事,不是接济就能解决的。”
她顿了顿,像是下了很大决心:“我婆婆……我婆婆她……怀孕了!”
哗——
全场炸了。
“什么?!”
“贾张氏?她不是守寡十多年了吗?”
“这……这怎么可能?”
易中海脸色大变:“秦淮茹!这话可不能乱说!”
“我没乱说!”秦淮茹哭得更凶了,“今天下午去医院查的,一个多月了!我婆婆……我婆婆她……”
她转头看向傻柱,眼神复杂:“柱子,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?”
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傻柱。
傻柱整个人都懵了。
贾张氏怀孕了?一个多月?
一个多月前……一个多月前他还没跟秦淮茹闹掰,天天往贾家送饭盒……
等等!
一个可怕的念头冲进傻柱脑子里。
一个多月前,有一次他喝多了,秦淮茹扶他回家……那天晚上他断片了,第二天醒来在自己屋里,什么都不记得。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
难道……难道那天晚上他……
“不是我!”傻柱猛地站起来,声音嘶哑,“跟我没关系!”
“柱子……”秦淮茹眼泪汪汪地看着他,“那天晚上……你忘了?”
傻柱如遭雷击。
那天晚上!果然是那天晚上!
可那是秦淮茹啊,怎么会是贾张氏?
他脑子一片混乱。
这时,贾家门开了。
贾张氏走出来,脸色苍白,扶着门框,另一只手捂着肚子。
她看着傻柱,眼神里带着怨毒,又带着一丝得意:“何雨柱,你干的好事,现在想不认账?”
傻柱张了张嘴,却发不出声音。
他看看秦淮茹,又看看贾张氏,再看看周围邻居们或鄙夷、或震惊、或幸灾乐祸的眼神,脑子里嗡嗡作响。
林飞在角落里看着,心里都快笑翻了。
这演技,这配合,绝了。
贾张氏和秦淮茹这一手,直接把傻柱逼到了死角。
易中海拍桌子:“安静!都安静!”
等议论声小了点,他盯着贾张氏:“贾家嫂子,你确定……是傻柱?”
“除了他还能有谁?”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,开始哭嚎,“我守寡这么多年,清清白白……结果被这畜生……我不活了!我不活了啊!”
她一边哭一边捶地,戏做得十足。
秦淮茹也跪下来,抱住贾张氏:“妈,您别这样……柱子他不是故意的,他就是喝多了……”
“喝多了就能欺负我?”贾张氏哭得更凶,“我以后还怎么见人?我还不如死了算了!”
傻柱浑身发抖,牙齿咬得咯咯响。
他明白了。
全明白了。
那天晚上他走错房间了!他睡的不是秦淮茹,是贾张氏!
这个认知让他胃里一阵翻涌,差点吐出来。
“傻柱。”易中海沉声说,“这事……你怎么说?”
傻柱看着易中海,又看看哭天抢地的贾张氏,再看看一脸哀求的秦淮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