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，林飞是被中院的叫骂声吵醒的。
“哎哟……我这肚子……都是那破白菜害的！”贾张氏的声音有气无力，但骂人的劲头一点不减，“准是前院那病秧子种菜的时候下了毒！”
林飞在屋里听得冷笑。这老太太，自己偷东西吃坏了肚子，倒怪上失主了。
他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。初级修复剂效果不错，一夜过去，那种虚弱无力的感觉消退了大半，虽然还是比正常人差点，但至少能正常走动了。
肚子咕咕叫起来。林飞翻了翻屋里，确实没吃的了。
“得先解决温饱问题。”
他推门出去，正好撞见三大爷阎埠贵在院子里浇花。
“小林，今天气色好多了啊。”阎埠贵推了推眼镜，目光在林飞脸上打量，“能下地了？”
“勉强能走几步。”林飞装出虚弱的样子，扶着门框，“三大爷，我想去街道办一趟，领这个月的救济金……顺便问问，有没有什么我能干的零活。”
阎埠贵眼睛一亮：“零活？你还真问对人了！街道办王主任昨天还跟我说，图书馆要人整理旧书，一天给八毛钱，管一顿午饭。就是得识字……”
“我读过几年书。”林飞忙说。前身的记忆里，父母在世时供他念到了初中，后来生病才辍学。
“那成，我帮你跟王主任说说。”阎埠贵盘算着，自己当介绍人，说不定能落点好处，“不过小林啊，你这身体……”
“我能行。”林飞坚定地说。他必须尽快有个收入来源，不能全靠每月五块钱救济金活着。
正说着，中院月亮门那边传来脚步声。
傻柱拎着个空网兜往外走，看样子是去上班。经过前院时，他瞥了林飞一眼，没说话。
倒是阎埠贵招呼了一句：“柱子，上班去啊？”
“嗯。”傻柱闷闷应了一声，忽然停下脚步，转向林飞，“对了病秧子，你昨天……看见谁动你家菜地没有？”
林飞心里一动，面上却茫然摇头：“没有啊。何大哥，怎么了？”
“没事。”傻柱摆摆手，嘟囔着走了，“就是秦姐家昨儿吃白菜汤，一家子拉肚子，怀疑菜有问题……”
林飞差点笑出声。贾张氏还真把菜给全家做了汤！
这下好了，一家五口，茅房得排队了。
等傻柱走远，阎埠贵压低声音：“贾家昨晚上可热闹了，茅房没消停过。要我说，准是贾张氏又偷谁家菜了，吃坏了肚子。”
林飞装作不知情：“三大爷，这话可不能乱说……”
“院里谁不知道？”阎埠贵嗤笑，“也就傻柱那憨货，被秦淮茹哄得团团转。”
正说着，林飞脑子里响起系统提示：
【倾听卡生效！正在捕获目标对话……】
他赶紧对阎埠贵说：“三大爷，那我先回屋躺会儿，等您消息？”
“成，你休息着。”
林飞回屋关上门，集中精神。
一段清晰的对话在脑海中响起——
时间：上午九点左右
地点：轧钢厂食堂后厨附近
秦淮茹的声音：“李副科长，您看这月补助……”
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：“小秦啊，不是我不帮你，厂里有规定，你家东旭这情况，补助已经是最高的了。”
“可家里实在困难……”秦淮茹带着哭腔，“婆婆病了，三个孩子饿得面黄肌瘦的。李副科长，您就行行好……”
“唉，你也难。”李副科长声音软下来，“这样吧，晚上我这儿有个招待，让傻柱多做几个菜，剩菜你带点回去。”
“谢谢李副科长！”秦淮茹声音立刻轻快起来。
接着是脚步声，似乎李副科长走了。
另一个女工的声音响起：“哟，秦淮茹，又找领导哭穷呢？”
“张姐，您这话说的……”秦淮茹声音尴尬。
“得了吧，全厂谁不知道你手段？”张姐压低声音，“不过我劝你一句，傻柱那愣头青，你吊着也就吊着了，可别真指望他。那人傻不拉几的，除了做菜还会什么？将来能有什么出息？”
秦淮茹沉默了几秒，才轻声说：“张姐，我懂。柱子他就是个备用的……等东旭好了，或者有更好的，谁还搭理他？”
“你明白就好。不过说真的，傻柱对你可真不错，饭盒天天给你留着……”
“那是我应得的。”秦淮茹声音冷了些，“他一个光棍汉，不给我给谁？再说了，拿他点剩菜剩饭怎么了？他工资高着呢，又花不完。”
对话到这里就模糊了，倾听卡效果结束。
林飞睁开眼睛，嘴角勾起。
好一个“傻不拉几”，好一个“备用”。
傻柱啊傻柱，你一片真心喂了狗，不，喂了狐狸精。
他看了看系统面板，积分还剩10点。商城里有个“基础录音笔（一次性）”，正好10积分，可录制5分钟音频。
兑换！
一支简陋的、像半截粉笔似的录音笔出现在手里。林飞按照说明，将刚才听到的关键部分在脑海中回放，录音笔微微发热，完成了录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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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，就是找个合适的时机，让傻柱“偶然”听到这段对话。
傍晚时分，傻柱拎着鼓鼓囊囊的网兜回来了。
今天李副科长请客，剩菜不少。他刚进院子，就被贾张氏堵住了——这老太太拉了一天肚子，脸色蜡黄，但为了吃的，还是强撑着出来了。
“柱子，带什么好菜了？”贾张氏眼睛盯着网兜。
“哟，贾大妈，您身体好了？”傻柱把网兜往身后藏了藏，“秦姐呢？”
“屋里做饭呢。”贾张氏伸手就要拿，“我看看……”
“别别别，这是给秦姐的。”傻柱侧身躲过，快步往中院走。
林飞正好从前院水龙头打水回来，和傻柱擦肩而过。
“何大哥下班了？”他主动打招呼。
傻柱嗯了一声，没多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