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通电话之后,我整个人像是被针扎了一下,神经瞬间绷紧。
我站在发布会会场外的台阶上,夜风卷起衣角,远处灯火阑珊,却掩不住内心的波涛汹涌。
那个声音陌生而冷静,似乎在暗示我什么,又像在警告我什么。
“你以为找到了源头?其实……还有更古老的版本。”
这句话在我脑海中反复回响。
我立刻拨通了郑侦探的号码。
“郑哥,我需要你帮我追踪一个电话号码。”我的语气没有多余的情绪,直接切入主题,“对方打完电话后就挂断了,但我怀疑这个号码不简单。”
“多久前的事?”郑哥的声音从听筒传来,依旧带着那种刑侦老手特有的沉稳。
“不到半小时。”
他沉默了几秒:“好,给我号码。”
接下来的三天,我和团队几乎都没合眼。
何网络安全专家连夜分析信号来源,郑侦探调取了多个城市基站记录,最终发现这个号码曾在南江、广川、宁州三地频繁使用,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城南郊区的一处废弃工厂区。
谢明远看着地图上的标记,皱眉道:“这个地方偏僻,而且已经荒废十几年了,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?”
“正因为偏僻,才适合藏人。”我说。
我们决定亲自前往调查。
深夜十一点,月亮躲在乌云背后,整个厂区黑得仿佛吞噬了所有光线。
我和谢明远、郑侦探三人悄然潜入。
工厂早已停产多年,锈迹斑斑的铁门半掩着,风吹过时发出“吱呀”的声响,像极了某种不详的低语。
我们沿着破败的车间走廊前行,脚步声都被厚厚的灰尘吞没。
就在我们穿过一条通道,准备进入主厂房时,前方仓库的一丝微弱灯光引起了注意。
郑侦探做了个暂停的手势,我们猫着身子靠近。
门缝中透出一缕光,屋内隐约有翻动纸张的声音。
我示意谢明远绕到侧边窗户外观察,自己和郑侦探从正门小心推门而入。
屋内堆满了箱子和纸箱,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火种基金会项目分布图,上面用红笔圈出了几个关键节点:非遗传承人姓名、时间节点、资金流向……
这分明是我们的资料!
正当我伸手准备拍照取证时,角落里突然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。
有人!
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黑暗中一个人影冲了出来。
我们立刻追上去。
谢明远反应最快,一个箭步扑过去,将那人按倒在地。
郑侦探迅速打开手机闪光灯,照向对方的脸。
那人挣扎着,口罩滑落。
我瞳孔猛地一缩。
竟然是曹小峰——几个月前,在一次非遗论坛上,自称是“民间收藏家”的男子!
我记得他当时对我们的项目表现出极大的兴趣,甚至还主动提出可以协助联系一些偏远地区的传承人。
原来都是假的。
我们把他押进一辆车里,带到一处临时审讯室。
面对质问,他一开始还装作一头雾水,直到我拿出一段视频截图——是他拿着我们的宣传资料,在一间隐蔽房间里和另一个人低声交谈的画面。
“你真的以为你们能悄无声息地毁掉这些技艺?”我将图片放在桌上,直视着他。
他的脸色变了。
沉默了几秒后,他终于开口:“我只是个小角色……真正的大鱼,连我都没见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