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十一点,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电脑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。
我正在调试医联体的医疗资源共享系统,这是下一步推进乡村远程医疗的关键环节。
就在这时,门被猛地推开,冯叔冲了进来,脸色凝重。
“林致远,卫议员刚刚在国会提交了一份新提案——要把社区基金统一收归国有,所有共联体节点必须在三个月内解散!”
他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我头上。
我愣了几秒,随即站起身来,心跳如擂鼓。
“什么时候的事?有没有文本细节?”我急切地问道。
“刚刚通过新闻通稿发布的,法案编号是hcr - 2024 - 137。”冯叔一边说,一边把平板递给我,“这是草案全文。”
我接过平板,目光快速扫过那些冰冷的法律条文。
字里行间,透着一股熟悉的压迫感——那是一种打着“规范化”旗号、实则扼杀基层活力的手段。
肖潇然轻轻推来一杯热咖啡,声音温柔却坚定:“还记得吗?你刚入职外卖平台时,也有人说‘个体户改变不了系统’。”
我抬头看着她,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:“是啊,那时候我也被人看不起,觉得一个送外卖的小哥能做什么。”
但现在不一样了,我们不再是孤军奋战。
第二天清晨,我在图书馆顶楼见到了蒋志愿者领袖。
她正翻看着连夜整理的志愿者名单,眉头紧锁。
“情况比想象中复杂。”她说,“我们联系了全国287个节点,但有13个社区的态度开始动摇——他们害怕失去政府补贴。”
我听着,心里沉甸甸的。
我知道,这不仅仅是资金的问题,更是信任和希望的问题。
话音未落,我忽然瞥见窗外,眼神一凝,指着对面养老院屋顶上的太阳能板说道:
“看见了吗?那是去年冬天我们用共联体资金建起来的。如果这个法案通过,那些老人又要回到用煤炉取暖的日子。你说,他们会愿意吗?”
蒋沉默了片刻,点了点头:“我明白了,我会重新动员他们。”
下午三点,我走进了卫议员的办公室。
这位年近六旬的老政客端坐在皮质座椅上,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。
我把智能平板推到他面前,点开一段视频资料:“您女儿在海外的私立学校,去年通过共联体获得了乡村教师培训资源。您真的要切断这种善意的传递吗?”
他冷笑一声:“你以为煽动民众情绪就能赢?”
我没有理会他的讽刺,而是打开了实时数据面板:“您选区的失业率下降了12%,正是共联体创造的2300个岗位——需要我让这些工人明天就去您家门口静坐吗?”
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,只有空调出风口发出轻微的嗡嗡声。
卫议员的脸色变了变,但很快恢复镇定:“你们这些人,总以为站在道德高地上就能压倒一切。但制度不是靠激情来维系的。”
我没有再争辩,只是收起平板,转身离开。